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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东升西落,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巷子口的老桐树底下,每天下午都会坐着个拿着蒲扇的老大爷,皮肤像古松一样又黑又皱,九十多高龄了,老眼昏花,木木静静,望着巷子外来往的人流。
不知道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和我们眼中的有什么区别。
有天入夜,加完班回来,回家路上远远望见一团浮动的火光,当时太累了,脑子不太清醒,还以为撞鬼了,刷地一下拔出刀来。
靠近了,才发现,是那老爷子在烧纸钱。
恍然地记起来今夜是寒衣节,鬼节。
“给谁烧呢?您都快百岁了。”靠近了说。
老爷子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珠子盯着我,咧出一口斑驳的黄牙来,苍老地笑,指指自己的耳朵。
“啥,耳朵聋,听不清。”
“给谁烧呢!”我大声地重复了遍。
“给儿砸烧!”他大声回道,“大儿砸,二儿砸,三儿砸!”
“都没啦?”
“都没啦!大儿子七十多,病死了!二儿砸征兵入伍,再也没有回来!三儿砸也被征走啦,到边境去,也没有回来!都没啦!”
“您怎么确定都没了,太悲观了吧?”
“五六十年没回来,那不就是都没了么!”
他好像并不悲伤,又或者只是太长时间消磨尽了悲伤。
我陪老爷子安静地坐了会儿,聊些闲话家常,得知他的孙女都已经长大嫁人了。说着说着,他眼角流了滴浑浊的泪下来,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