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厉悔不站我们这队,他倾向于那个当官的。
这使得我们很不爽,然而不爽也只能强自忍下去。
蒙厉悔不是善良温和的章平,他边防军伍出身转职帝都,性情狠辣,手腕暴烈,睚眦必报,发作起来跟条黄鼠狼没什么两样。谁都不敢对他这种出手,我与杜鹰都不敢,遭不起报复。
于是原本预想的五人变成了四人。
杜鹰,丁刚,马泽云,我。
四个人,两位浸淫公门多年的老捕头,两个精悍的捕快。
东南西北各占据一角,在各自的方位,朝包围中心的武官整齐作恭,略作抱拳。
例行敷衍的社交礼仪程序,表示我们不是来恶意谋杀领导的。
咱们只是切磋而已,哈哈,和谐友好文明诚善地交流上下级感情。
“得罪了,展大人!”
杜鹰一个眼神过去,马泽云首当其冲发起冲锋,丁刚紧跟其后,长刀锵然出鞘,清寒的月夜下直劈武官下三路。
姓展名昭的家伙冷静极了,他甚至连剑都没出鞘,只以厚重的鞘身作格挡。
“不够。比王朝马汉差远了。”
是么?
他大概还不清楚什么叫鹰犬围猎。
多年互相交付后背的老战友,心有灵犀,根本不必言会,在马泽云、丁刚之后,杜鹰与我同时自各自的方位暴起,一东一西,挟持住展昭的左臂右膀,卸他的剑,猛往下钳压。
致命的肘击破风朝鼻梁砸来,我猛地歪头,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同一时刻,手上挟制着的铁臂趁势挣脱开来。
“锁他的喉!”
“把他勒晕!”
“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再高的官,再强的内功,终极也还是个活生生的凡人!还真能抵得过衙门精炼多年的捕快大阵不成?!!!!”
杜鹰炸了。
我躲开了肘击,他没躲开拳风,鼻孔下面挂着两条猩红的血,头发微散,凌乱狼狈。
一面竭尽所能地试图锁武官的喉,一面扯着嗓子朝屋里嘶吼。
“蒙憨子——”
“他妈的快出来帮忙——”
“捕快大阵该是五个角,缺了一个角我们他妈怎么办事?!!!”
“出来帮忙!!!回头我们四个凑钱请你喝酒!春山坊最香艳的舞娘!最炙辣的竹叶青给你安排上!!!!……”
“……”
光溜溜的大汉悠哉悠哉地自屋内漫步了出来。
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提着三截棍,通身上下只着一条短短的裤衩子,两条大粗腿上的腿毛仿佛秋风里茂盛的野草,长势旺盛极了。
睥战局一眼,云淡风轻。
“叫爹,叫爹就帮。”
鹰子面涨耳赤,唾沫飞溅,口出雅言。
“我日恁祖宗八代先人,七舅姥爷!!!!!!!!!!!!!!!”
丁刚:“爹!!!”
我:“爹!!!!”
马泽云:“爹!俺滴亲爹!快来帮忙!求求了!孩儿给爹爹磕头拜早年了!!!”
蒙厉悔受用极了。
下巴扬起。
“嗳!好儿砸们,你们亲爹来也!!!”
展昭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态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