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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书友小说网 > 小祖宗[先婚后爱] > 第47章 牡丹

第47章 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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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不迭向祁明泽炫耀自个儿今早在顶级花艺师指导下完成的抱抱桶,康乃馨风铃惠兰百合向日葵,清丽素雅,这才是程鸾女士的调性。

铁真真倨傲地挑衅:“你猜妈妈要谁的?”

“嘿?你个死孩子!”祁明泽自知毫无胜算,神色轻蔑地对抱抱桶评估价值,“加起来不到一万块的玩意儿,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一身铜臭味儿,俗不可耐。”

谢端若忍俊不禁,拍拍铁真真后腰暗示她给亲爹留点儿面子,然而铁大小姐似乎会错了意,只当有人给她撑腰,愈发气焰嚣张。

“我劝您还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妈整这出。”铁真真混不吝地叫嚣,“俗气,太俗气啦!”

不过祁先生还是有一点值得嘉奖的,知道自己要出席高雅场合,理短了头发,难得抛弃了那些扎眼的花色,着了一身黑。

萨维尔街量体裁衣的手工定制,自然秉承着英伦绅士的矜贵优雅,只可惜祁明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纽扣敞了三枚,衣袖随意挽起,服饰从来都左右不了他骨子里的英痞悍烈。

父女俩今日的衣着主打黑色系,只因为程鸾的演出礼服是一款墨色昙花刺绣旗袍。

蝉鸣渐歇时,四辆长轴距豪华轿车缓缓驶出公馆,一路穿过梧桐巷,迎着申城第一盏霓虹汇入车水马龙中,最后在几位西装革履的主办方领导热忱恭迎下泊在春申大剧院贵宾通道。

沈庆茹·央音89音乐会由凯旋与汉樾联合赞助,在祁秦两家背书之下,首映并不对外售票,美其名曰邀约制,实则成了上流阶层的独家盛宴,就连末席名额受邀的也都是百强企业高层。

申城名门悉数捧场,江南商会会长发起了第一笔捐款,目前音乐会已为西北失怙儿童筹集到了不菲的慈善资金,远远超出了沈教授的预期。

祁明泽这般大费周章,无非是在段楮臣面前宣告主权。音乐会将在全国巡演六场,但这却是程鸾唯一出席义演的场次。

距离开场还有些时间,苏娴见着不少老姐妹,赶忙拉着女儿和孙女投入社交,铁啸不爱热闹,只好由着工作人员接引去包厢吃茶,还不忘捎上两位落单的男士。

至于祁明泽,一到剧院就直奔后台去了。

铁真真怎么也想不明白,区区一个白身钢琴家,竟会让她老爹这般戒备,眼见苏娴同傅老绣掌交谈甚欢,她便拉着苏凰咬耳朵。

“小姨,那位段先生是不是很优秀?”

苏凰凉声道:“从音乐来说,是的。”

也对,像妈妈那样骄傲的人,不可能会对一个凡夫俗子动心。

铁真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舞台上的九尺施坦威,又问:“妈妈曾经很喜欢他吗?”

“或许吧,但他配不上姐姐的喜欢。”

在铁真真的追问之下,苏凰言简意赅地谈起那段往事。

被人抢了功劳,祁明泽自然得查清段楮臣的底细。

当年,他名叫段云霄。一个顶替哥哥上大学的山城小子,与程鸾相恋不过是想借助铁家的权势平步青云,解决他并不费事儿,可程鸾在意这个斑鸠。

在祁明泽顾及程鸾的时候,铁啸早已将人驱逐到了新加坡,扬言只要他敢纠缠程鸾,就永无出头之日。

“姥爷的意思?不是爸爸做的!”原来这就是妈妈口中的事实,“可他和小偷有什么区别,他凭什么……”

铁真真欲言又止,段楮臣凭什么偷走她爸爸的爱情,凭什么让她父母反目争执!

“不是的。”苏凰安抚地笑了笑,难免也唏嘘,“你爸妈啊,都太骄傲。”

段楮臣从来都是段楮臣,程鸾早就知道了。

他有一个极度偏心的母亲,当年逼迫他和不学无术的孪生哥哥调换高考,可他哥哥没这个命,毕业聚餐和社会青年逞凶斗狠落了个半身不遂。

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也在母亲病态的偏执之下,半身不遂的人成了他段楮臣。

他不甘心,更不认命,便以段云霄的名义活了五年,却偷得一场大梦。

昔日恋人在国外落拓潦倒,程鸾认定是祁明泽的手笔,判了他仗势欺人的罪名,祁明泽竟也甘愿替老爷子背这口黑锅。

他不曾解释过一句,因为程鸾骄傲又脆弱,她需要为自己失败的恋情找一个宣泄口,即便是以恨他的方式,祁明泽都一一受着。

“我见过这世上最声势浩大的爱。”苏凰也看向舞台,欣然道:“就是你爸爸爱你妈妈。”

铁真真回到包厢,看见祁明泽站在扶手旁,沉静得反常,却又是那般挺拔可靠。

红玫瑰捧花被安置在一角,她老爹不可能会收敛,听完他们的故事,父亲在她心中的形象确实拔高了不少。

讨厌那位段先生吗?说不清,但的确是不喜欢的,可事到如今还要计较什么呢?

铁真真忽然心生一计,拉着谢端若打掩护。

等祁明泽听见动静回头,为时已晚,他聘请植物学家在法国庄园独家育种价值两百万的捧花被霍霍得秃了个窟窿,不再严丝合缝。

“铁真真,你是不是皮痒了?”

谢端若无原则维护:“爸爸,安安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

铁啸闻言嗤之以鼻,被苏娴狠狠拧了把大腿。

铁真真把九支玫瑰插进抱抱桶中,添了几分霸道,明晃晃的无赖,正如祁明泽。

“不是要我献花吗?”她骄矜地拍了拍桶身,“父女联名。”

祁明泽评估这笔交易稳赚不赔,顺毛了。

铁家包厢在二楼跃层,舞台正东南侧,视听效果极佳。音乐会一共二十首曲目,上半场西方古典乐,下半场原创民乐,程鸾压轴独唱《青玉案·元夕》,为了照顾在场的听众,她选择了民族唱法。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铁真真坐不住,同祁明泽站在阳台角落,目不转睛地看着程鸾款款走向舞台中央,不,是她的神坛。

这不是她头一回听妈妈演唱,以往她都是悄悄藏在某个角落,这次不同,程鸾出场鞠躬致谢,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身上。

琴音悠扬婉转,终究只是天籁的伴奏。这支歌曲雅俗共赏,歌唱家无需炫技,音色明亮温柔,轻而易举地引起灵魂的共鸣,这一刻,铁真真不仅仅是个听众,更是程鸾虔诚的信徒。

她如痴如醉,与有荣焉。

女性只要结婚生子,注定会为家庭牺牲让步,即便她足够富有。

铁真真很庆幸,程鸾能够成就自我,她是如此优雅闪耀。

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歌唱家,享誉世界的东方夜莺——程鸾。

这就是她的母亲,她想欢呼,想喝彩,但不合时宜,只能将所有的澎湃镇压在胸腔,任泪珠断了线。

盛宴终罢,艺术家们纷纷出来谢幕,在掌声雷动中,铁真真肆意高呼。

“妈妈!你最棒!”

谁能比她更骄傲!

不,还有。姥姥姥爷,她的小姨,抑或她的父亲。

铁真真转身看祁明泽,她的父亲高大伟岸,若想看到他眼睛,还需要仰望。她突然就明白了小姨所说的最声势浩大的爱,其实不需要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他可以是默默守护的姿态,以最温柔也最坚定的爱意,成为一弧光,一棵树,一座山。

铁真真看到程鸾望向这儿来,目光的落点却是她身旁的祁明泽,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瞥,可那油然而生的笑意是如此闲适恬静。

那分明是看着亲人的神情。

铁真真觉得自己真傻,她怎么会认为父母的婚姻是场悲剧,妈妈不是个会开口说爱的人啊。

自始至终,祁明泽只是静静地看着程鸾,那眼神很熟识,因为她也时常被人这般注视。

铁真真眼泪婆娑地回头,落入谢端若温润缱绻的目光里,与她父亲别无二致。

“烂哭猫。”谢端若用粤语笑话她,抽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铁真真要面子:“不许笑!不许说粤语!”

谢端若偏要笑,将抱抱桶放到她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腰:“去给妈妈献花吧,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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