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事情是能且仅能两个人做的。
如果两个人都很急的话,这件事情的进度就会很快。
所以宋理枝从被吻到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总共也才不到几分钟。
但这几分钟宋理枝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哥是真急。
不知道是偷跑出来过夜这事刺激到他了,还是今晚突如其来的氛围太好,或者是牧廉本来就有一堆的想念无处发泄。
和以往的每一次亲吻都不一样,这次他哥又凶又狠。
宋理枝看这架势,原本觉得男人之间的亲热就这叼样,跟野兽撕扯没区别。
——但真正感受到口腔里爆开的力道,却发现他哥又异常缱绻。
有种明明很急切很想满足某种欲念,但因为怀里的人是他等了太久,喜欢了太多年的人,所以怎么都舍不得下重手的温柔。
也是,牧廉从小到大的温柔,从来都是全部留给他的。
宋理枝心口一热,睁开眼偷偷看。
从表面看上去,牧廉又跟宋理枝刚刚感受的不太一样,现在的他依旧依然闭着眼,睫毛长长的显得冷硬,神色也很淡,被偶尔用力咬一下才会微微蹙眉。
里面岩浆都滚烫得咕噜冒泡了,外头依旧是座寒气飘渺的冰山。
宋理枝又重新闭了眼。
他没看到期待中的某人的意乱情迷,可没来由地,就是觉得更加燥了。
宋理枝情难自禁,刚想用闲置的左手去攀牧廉的后脑勺,小腿就猝不及防地碰到了床脚边。
冷硬的木质板刺得他激灵了一瞬,但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很快,又被猛地轻推倒在了床上。
思绪好像都随着这个动作又涣散。
宋理枝喘着仰头望,牧廉这一刻总算离开了他的脸颊和脖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属于冬天的外套衣物早在进房间之前就不知道散落到了哪里,此刻牧廉身上只有一件灰白色的卫衣。他眼尾有点深,睫毛垂着一眨不眨地盯着宋理枝。
宋理枝双手手肘往后撑,起来一点对望过去。
——看见牧廉就着这姿势把身上那件卫衣给摘了。
于是宋理枝在当猫那段时间时不时能看见的紧绷线条第一次这么完整且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
“你背着我……”宋理枝咽了下口水,锁骨收缩,开口问:“偷偷锻炼啊?”
他刚被人狠狠亲过,此刻开口声音未免太哑。
牧廉听了后,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轻笑了声。
他刚要重新压上来,虚掩的门外出了点轻微的动静。
这点声音牧廉原本没有在意的,但宋理枝表面酷实际怂,这种时刻敏感得要死,听到声儿眼神立刻就扫了过去。
牧廉跟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下,发现是被他俩冷落的猫。
小猫咪正在举着圆滚滚的爪子刨门,用最萌的姿态做着最可恶的事——感觉没几秒就能直接冲破门框,破坏某些人期待已久的好事。
“它什么意思?”宋理枝抬抬下巴嘟囔,“是不是想进来……”
“啪!”
牧廉一脚把门带上了。
猫咪哀怨地叫了一声后,彻底被隔绝在门外。
“……”宋理枝一句话被卡在喉咙里,顿时有种当逃兵被人一掌堵回来的感觉。
“这不是你现在该想的。”牧廉解决了某个杂念,俯身压下来,直视底下的人说。
宋理枝:“那我该想什么?”
牧廉沉默了下,并没有开口回答。
他眼神点在宋理枝眸子上,一点点往下移,然后偏头,重新吻了上去。
直到牧廉的手牵上宋理枝的,握着他白皙的指节碰到某个没法忽视的存在时,宋理枝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修长分明的手指被牧廉带着,从棉质的布料中显出轮廓。
宋理枝控制不住地想闭眼,可近在咫尺的人眼神难得消了清冽,墨色眸子里都是迷离的微亮。
宋理枝又舍不得了。
他眼睫翕张,星眸中莫名就盈满雾气,等到牧廉终于又忍不住要低下头来吻他的时候,宋理枝让了一下,恶劣地轻咬住牧廉的喉结。
牧廉顷刻间瞳孔一震。
……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下给刺激得,后来猫咪在门外使劲儿挠门,宋理枝也再分不出精力去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