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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豪门少爷养成记【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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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辞谨寒没有丝毫犹疑地,上前往辞承的脸上挥了一拳。

辞谨寒攥紧了拳头,出拳之快好像撕裂了虚空,辞承眼睁睁看着辞谨寒出拳,他听着耳边风划过的声音,并没有要躲的打算,然后左脸便结结实实地接了一拳。

强劲的拳头让辞承直接从时银身上跌落,他连连后退,直到背后撞到了一棵树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又因为左脚剧烈的疼痛直接栽倒在地。

辞承靠在树上,眯起一只眼轻仰着头,虽然身体很痛苦,但他嘴角却勾着一抹笑。

对于辞谨寒会揍他这件事,他一点也不意外。可是比起他所得到的,这点疼痛根本无关紧要。

辞承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舔了舔嘴角,似乎是在炫耀,神明的滋味有多美妙。

“你也配?”辞谨寒看着辞承嚣张的嘴脸,扬起拳头就要再揍他一拳,不过时银并没有给他打第二下的机会。

“他已经受伤了。”时银挡在辞承面前。他姑且将这个理解为他们两兄弟闹着玩,但是玩闹也应该有度。

动物的直觉告诉他,这座森林很不安全,他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而且辞承的伤也需要尽快治疗。他虽然不能帮他,但是人类的医生可以。

时银看着辞承嘴角的淤青,就像是一副完美的画卷上不小心滴下了一滴墨水一样。

“能起得来吗?还是说需要我抱你?”时银对着辞承伸出了手,抱起一个人类对他来说还是不值一提的。他已经抱过辞谨寒了,所以莫名地,他也想试试看辞承。

听到时银后半句话,辞承果断地拉住了他的手站了起来。他就算再如何狼狈,还不至于要时银来抱他,倒不如说,他再狼狈,抱起时银还是可以的。

由于只有一条腿,他失衡地倒在了时银的怀里,时银连忙揽着辞承的腰,两人才没有摔倒。

辞谨寒站在时银身后,对于辞承只会示弱装可怜的本事感到不屑。他冷漠地瞪了他一眼,默默走到了时银的另一侧。

他还不想被时银讨厌。这世上会伪装的人也不止辞承一个。

“我帮你吧。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伤了哥哥,还是我来搀扶比较好。”

辞谨寒一口一个“哥哥”听得辞承就要反胃,他猜到了他的意图,并试图让时银不要听,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也好。”时银扶着辞承的手一松,或许他们兄弟需要好好培养感情,他得给他们留一点相处空间。

时银总是会以为,人类之间有着血脉的牵连,感情都是极好的。与他们这种吸收天地精华,无亲无故、无情无欲的灵兽不同。

辞谨寒从时银手中接过辞承,他假装无意地在辞承左脚上重重一踩,然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左半边身子上,这让左腿本就受伤的辞承直接闷哼出声。

“怎么,是哪里又不舒服吗?”辞谨寒明知故问,虽然上一次他派的人没能毁了辞承的腿,但是现在报应延后了倒也不错。

辞承并没有搭理他。这些人或早或晚一个都跑不掉。

三人走着走着,辞承却是眉头一皱,很快,在他身边的辞谨寒也发现了不对劲。

那里有什么。

辞谨寒转过头,看着身后寂静的草丛,心弦却在那一刻崩到了最紧。

突然——丛林中的鸟四处飞散开来,树上的树叶簌簌落了一地。草丛里发出了“轰隆”的声响,伴随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朝着几人靠近。

辞谨寒和辞承的神色开始凝重了起来。时银也知道,他担心的东西来了。

草丛被一脚踩踏开来,灰棕色的巨大身影出现在几人的眼前。那是一头比成年男性还要高壮的棕熊,它的胸腔中发着“呼呼”的吼声,嘴角的涎液流到了胸口上,看得出来它很饿了。

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伤兵。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时银,只要他愿意出手的话,这头熊根本不在话下。

察觉到了他们灼热的视线,时银却有些无奈。他就算可以使用法力,也不能随意伤及这里的生灵,哪怕只是一只熊也不行。

“在它没有实质性地伤害到你们之前,我不能动它。”言下之意,或许等到他们受伤了,时银才可以一试。

明白了时银的意思,他们也没有再刨根问底。辞承却暗暗记下了这一茬,竟然连只熊都不愿意伤害,为什么上一世却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杀死?

呵。

“你先带他走,我来引开他。”辞谨寒望着越来越近的棕熊,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听到这句话,辞承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当然不会相信他有这么好心。某种程度上,辞谨寒和他是一类人,所以他了解他,也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他最痛苦。

让他登上高坛,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高枕无忧的时候,再一脚将他踹下深渊。把所有的美好都在他面前一点点碾碎。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现下最重要的就是先解决掉这头熊,至于辞谨寒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了。

“要不我去吧。”时银还不至于让一个人类去做这种危险的事,他虽然不能贸然伤它,但是甩开它还是绰绰有余的。

辞谨寒摇了摇头,“你留下。我只会保护你,如果辞承出了什么事,我绝对第一个丢下他。”这是事实,可是也不尽然,就比如他明明可以带着时银先走。

临走前,辞谨寒回头看了一眼辞承,讥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我回来,神明大人。”说完,他捡起地上的一块尖锐石子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手上流出,很快新鲜血腥味便引来了那头棕熊的注意。

显然,它也是被地上辞承的鲜血吸引来的。

这个行为看得时银眼皮一跳。人类都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吗?他难免有些担心,一个辞承他尚且照看不过来,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辞谨寒。

不过,好在辞谨寒体内还有着他的半块神核,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想着,时银带着辞承悄悄向反方向走去。

“你很担心他吗?”辞承看着时银几步一回首的姿态,不得不说,辞谨寒的这一招棋子落得恰到好处,现在就算时银在他身边,心却早已飞到了辞谨寒那。

“我怕他会出事。他身体那么弱,怎么能够斗得过那只熊。”

“是吗?”辞承嗤笑一声。时银总是会担心辞谨寒是个人类,需要关心在意和保护,却从来没有不会在意,他也是。

“那你跟着他一起去吧。”

“也好。”

辞承没有想到时银会答应得那么干脆。时银本来就想着把辞承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就去找辞谨寒。不论怎样,他的神核不能有事,如果辞谨寒在这个时候出事了,很有可能他的神核也会回不来。

只有收回神核,他才有能力保护他们。只要辞承还有那个愿望在,就是死了,自己都能将他救活。

辞承腿上溢出的血迹已经氧化成了深红色,和他的黑色的裤子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更糟糕的是,他的力气在逐渐消逝,那支箭上怕是抹了什么东西。能够迷晕一头野兽的量,对付一个人类自然是绰绰有余。

“砰”的一声,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枪响。时银脚步一顿,似乎从飘来的风里嗅到了硝烟的味道。

那里是辞谨寒的位置。

“这枪会打在他身上吗?你说他会不会死啊。”辞承饶有兴致地看着时银的侧脸问道。

伤口这么久都没有处理,早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了。辞承抿着唇,唇瓣血色尽失。

“辞承。”时银将辞承放下,“你在这里等我,我会来接你的,但我要先去看看辞谨寒的情况,他是你弟弟,你也不想他出事,对吧?”时银摸了摸辞承的脑袋。

“好。”辞承笑了,果然不论给他多少次机会,他的选择永远都是辞谨寒。

心软和原谅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辞承看着时银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才收回视线。

为什么,偏偏就要是辞谨寒呢?他给了他那么多次选择,只要有一次,时银选了自己,他都会放过他的啊。

喉头一阵微甜,辞承一口鲜血喷涌在了地上。暗红的血沾到了一旁淡黄色的花朵上,触目惊心。

他靠在树干上,眉眼的疲惫消散不去。明明他只是坐在那,就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身后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辞承别过头,在看到那抹棕色的身影时心下一凛。

棕熊不止一头。

闭上眼,辞承安静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许久未进食的猛兽在嗅到血腥味的瞬间,瞳孔便开始发红。

辞承已经可以闻到棕熊身上腥臭的口水味了,“嘀嗒”“嘀嗒”地落了一地。

棕熊猛地张大嘴,这个毫无反抗意识的人类几乎就要成为它的晚餐了。可是说时迟那时快,辞承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抵进了它的腹部,血液喷射了他一脸。

咬紧牙关,辞承用着最后的力气,握紧匕首,从它的腹部一直到胸口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

棕熊应声倒地,挣扎着再也没有起来。

这一世,他又死一次了。

将口袋里的陨石碎片握在掌心,辞承的双眸逐渐变得喑暗幽深,一道极亮的光在眸中闪过,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沉重无比……

**

辞谨寒一路上有目的地指引着棕熊。饿的快要发狂的熊步伐迅猛,辞谨寒只能不停地穿梭在灌木丛中,才能勉强将它甩在身后。

就快要到了。

其实他早就在来时的路上便发现了猎人的住所,甚至还找他们问了路。所以他才提出了要引开熊,一来他有自信,二来他可以借机让时银关注到他。不过就是为了时银受点伤罢了,他也能。

千钧一发之际,辞谨寒赶到了。猎人夫妻见状快速掏出了猎枪一击毙命救下了辞谨寒。

就在他们在为辞谨寒包扎手腕上的伤口的时候,辞谨寒听见了时银在叫他。他知道,时银再一次选择了自己。

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辞谨寒眉梢处都带着胜利的喜悦。他顾不得手上的伤口,朝着时银的方向跑了过去。他看到了那绿茵中站着的一抹纯白,那是为他而存在的。

可就在下一秒,那抹身影凭空消失了。辞谨寒甚至听到了时银口中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那句“你没事吧”。

是错觉吗?不、不是。

就在刚刚,神明真真切切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

“咚——咚——咚”

药臼捣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强有力的撞击声像是砸在了辞承的心脏上,让他的呼吸渐渐开始平稳下来。

浓郁苦涩的中草药味萦绕在身上挥之不去,辞承不适地皱了皱眉头,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药罐中,被深深腌入了味。

顶开眼皮上并不存在的禁锢,辞承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眉眼中的刀锋唰唰朝着捣药的那人扫去。

“施主,你醒了?”说话的那人头都没有回地说道。虽然是反问句,但是语气中却满是确信。

是个和尚。

托辞尹游的福,辞承上辈子这辈子包括下辈子,都不会对“和尚”这个物种有任何的好感。

强撑着从床上起来,辞承左腿上缠绕的纱布顿时被鲜血染透了,刺骨的疼痛直钻他的脑海,疼得他打了一个痉挛。

“施主又何必勉强,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你的身体。”那和尚转过身,端来一碗黝黑的药汁递到辞承面前,“放心,贫僧如果要害你,不必等到现在。”

辞承犹豫着伸出手接过那碗药,却发现了这和尚的眼神从始至终就没有落到自己身上,混浊的双眼没有半点光芒。

接过药,辞承试探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毫无反应。

仰头一口饮尽,苦涩的药汁挂在嘴角,顺着脖颈流进了肩头缠绕着的纱布中。

辞承将空掉的碗还给了和尚,却在他伸手来接时,稍稍向左移了些,“啪嗒”空碗落地,瓷片碎了一地。

“你看不见?”

和尚没有回答,只是弯身一点一点摸索着将碎片拾起。

他穿着素淡的佛衣,衣摆上补丁的针脚歪歪扭扭。脚下的布鞋也不知道穿着走了多少路,磨出了一道道豁口,可是他步履从容,眉眼出尘,似乎毫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辞承的视线移到他的胸口处纹着的的法号时,眼神狠狠一滞,他悄无声息地摸在了身侧的一把匕首上,凝重的恨意喷涌而出。

“蓝智。”

许多年没有听到人喊他这个名字,蓝智身形一顿,他慢慢直起身子,手上的碎片就像是掩藏起锋芒一般,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施主认识贫僧?”无视辞承逼至眼前的杀意,蓝智双手合十,眉目低垂。

“我不认识你。”辞承冷笑一声,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可是你应该认识我,因为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听到这句话,蓝智少有的愣神,他掐指一算,古井无波的脸上瞬间闪过许多情绪。

“罢罢罢。”蓝智拂了拂衣袖,合掌坐于地上继续说道:“一切皆天意,万般不由人。施主若是心中记恨,那便动手吧。”他闭上了本就看不见的双眼,淡然面对生死。

“为什么?”辞承心中郁结千万,可是最终说出口的就只有这苍白无力的三个字,他将匕首抵在蓝智的脖子上,只需稍稍用力便可刺破他的动脉。

上一世加上这一世,蓝智并没有直接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他却是他悲惨命运的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他,辞尹游根本不会将他送人,而他,自然也不会落得一个身死无人知的下场。

“贫僧曾自以为探得了天道。”纵然脖间抵着一把匕首,蓝智也毫不惊慌,他悲寂地抬头朝上望去,可惜他看不见,就算看见了,抬头也只能看到灰败的木制屋顶,便是苍穹的一角都触不到。

“而将你送出辞家便是打开天道的第一道阀,现如今我在这里遇见了你,即是第二道阀。”

“那你可曾预见,我在这里杀了你将是第三道阀。”辞承敛眸,匕首在蓝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不。”蓝智摇了摇头,只是这轻微幅度的摆动,让匕首又往里刺了一寸,菩提子般的血液串成滴滴落下来,“你回辞家才是第三道阀,施主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是吗?”他睁着无神的双眼看向辞承所在的方向,似是已经参破了少年的心。

“当啷”一声,辞承松手,匕首掉在了蓝智的脚边。

杀死一个无求生之欲的人过于无趣,辞承要留住他的这条轻贱的命,让他好好“看看”他造下的因果,以及这因果所指引的方向。

蓝智望着辞承离开的方向久久无言。

他曾以为自己窥破了天道,顺势而为将辞承送出,只为迎接那人的到来。后来,他为了离天道再近一点,这才决定云游四海,寻找突破。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他的一双眼睛。这一双眼睛让他知道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只不过是天道愿意让他知道的,他的所闻所见所知所想不过就是海中飘零的蜉蝣,微不足道。

蓝智没有告诉辞承的是,打开天道的第四道阀门便是他自己,他的选择将会决定这世间乃至更遥远的命运。

**

辞谨寒在森林中找了时银整整一天一夜。

期间,不仅没有找到时银,连辞承的身影都没有看到,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难道是时银带着辞承离开了?不、不会的。他可以确信,时银曾来找过自己。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辞承将时银藏起来了。

如果说,自己是因为那个梦境和手下人的情报才得知了这一切,那么辞承又是如何做到的?

辞瑾寒心中隐隐感觉,辞承早就知道一切了,甚至知道的事情或许比他还多。难道他也做过那个梦?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辞承,到时候再问清楚也不急。

回到家的辞瑾寒还不知道,现在辞家上上下下早已因为他乱作一团。

“母亲不要心急,弟弟他可能只是因为贪玩忘记了时间。”假辞承闲情惬意地坐在一旁,欣赏着洛芸忙碌的身影。

“寒儿从不会贪玩。”洛芸厌恶地回头瞪了一眼他,而后迅速收回了表情。

不过就是个冒牌货,还敢喊寒儿“弟弟”,他又是哪门子的哥哥,就他也配?

就在这时,本应该在公司开会的辞尹游竟然回来了。

“怎么回事,我听说寒儿一晚上没有回来?”辞尹游显然是很关心辞瑾寒安危的,不然也不会放下重要的工作赶回来。

“寒儿他——”洛芸看了一眼屋内的人,不明白是谁向辞尹游通风报信,她明明吩咐过谁都不要说的,“寒儿他可能刚好有事,你知道的,他从来不会做危险的事叫我们操心。”

“电话打过了吗?”辞尹游看着洛芸,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会这样着急。

“打过了……可能是因为手机没电了,所以没人接。” 派出去的保镖还没有回来,偏偏还不能报警声张,洛芸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弟弟出门之前找过我,会不会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他不开心了。”假辞承突然插嘴道,他低着头,看起来好像有些自责。

“不要多想,寒儿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你也是我的儿子,和他一样,所以也不用感到自责。”辞尹游抚慰着拍了拍他的肩。

洛芸几乎是拼命咬着牙这才忍下没有开口骂人,可惜这人是她找的,她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家里怎么这么热闹?”关键时候,辞瑾寒回来了。几人的对话,他大概听到了几句,在路过假辞承身边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寒儿!”洛芸看着辞瑾寒,泪水在那一瞬间涌出了眼眶,她一把抱住辞谨寒,直到确认着他没事了才放心。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为什么电话也不接?”洛芸无助地捶打着辞谨寒的胸口,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辞谨寒的身体禁不住她这么打,她摸着她刚刚打过的地方紧张地问道:“寒儿,疼不疼啊,妈妈不是有意的。”

“妈,我没事。”辞谨寒一把抓住洛芸的手,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了。

“你怎么没事了?你整整消失了一天!”洛芸还想要说些什么,看到辞尹游的脸,连忙压低了声音没有再说。

“寒儿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有多担心你。”辞尹游皱着眉头训斥着,“简直是胡闹!”

“对不起父亲,我本来和几个同学约了去山顶看星星,但是刚好山里信号不好,我们又迷路了,不敢在晚上随便乱走,就在那里待了一夜才回来。

辞瑾寒确实很爱看星星,加上他以前也没有出格过,所以辞尹游勉强接受了他的回答。

“下次还是和爸妈说一下的好,而且我也很喜欢看星星,之前也并没有机会,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下次可以约我一起去,这样爸妈也放心。”假辞承熟稔地走到辞瑾寒面前,企图在辞尹游面前表现。

“欸?这里是什么,在哪里沾上的吗?”假辞承视线落在了辞瑾寒的领口上,那里有着一抹红,他刚要伸手去摸,就被辞瑾寒避开了。

“没什么。”糟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血渍,估计是辞承身上的。

“咳咳,懂的。你也在外面累了一天了,赶紧去洗洗吧。”假辞承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这一番话立马引起了洛芸和辞尹游的注意,尤其是辞尹游,他最讨厌男女厮混一事。

“把昨晚和你一起参加活动的同学名单给我,我会一个一个去核对,你最好不要在说谎。”

“好。”辞瑾寒愣了一下之后点点头,比起是鲜血,他更希望他们以为的是另一样东西,尽管这会需要他花费一些时间去摆平。

假辞承看到辞尹游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对,就是要这样,让他知道他的宝贝儿子不过如此。

洛芸大概也明白了,但她可不忍心让辞尹游一直数落辞瑾寒,顺了假辞承的意。她连忙将辞瑾寒往房间里推:“好了,你先去洗个澡吧,身上臭烘烘的,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辞尹游见此也给了洛芸这个面子,临走前他再三强调着让两兄弟好好相处。

洗完澡之后,辞瑾寒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的洛芸。

“有什么事吗?”他甩了甩半湿的发,晶莹的水滴四处飞散,他整个人在灯光下显得莹白矜贵,眉眼中散发着淡淡的冷。

“妈妈只是想来关心关心你。”洛芸被辞瑾寒的冷漠噎了一下,但因为他从小到大向来如此,所以洛芸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我不需要关心,但我确实有一些事想要问你。”辞瑾寒坐到了洛芸的对面,“你认识秦大丰一家人吗?”

“什、什么意思?”洛芸心虚地避开与辞谨寒的眼神对视。

“倒也没有什么。”辞谨寒直起身子,眼神不经意地看着洛芸胸前的胸针,“只是听说了一些事情,想要验证一下。”

“什么事情?”洛芸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明明辞谨寒只是她的儿子,可是她莫名地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看破了。

辞谨寒没有说话,他幽深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洛芸,他还在给她机会。

两人这样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洛芸浑身泄了气般靠在了沙发上,咬了咬牙,向辞谨寒“招供”了一切。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做好了打算,把辞承藏起来,然后找一个冒牌货先顶替他,机会合适了再除掉?”辞谨寒睨了洛芸一眼,后者诺诺地点了点头,洛芸怯生生地打量辞谨寒的表情,生怕他会厌恶自己是一个恶毒的人。

可是,辞谨寒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他一直以为洛芸只是一个被娇生惯养坏了的有些天真的女人,可是实在是有些愚蠢。

既然都已经想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不再彻底些?

“妈,你当真以为,只要辞承没有我优秀,父亲的心便会偏向我这里吗?”辞谨寒冷静了下来,他审视地望着洛芸。

“那你说,妈妈应该怎么做?”洛芸的眼神一颤,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儿子是这么的冷血无情。他早已经不是需要被她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了。

辞谨寒看着洛芸下意识捏紧衣角的动作,眼神一冷。

她还有事在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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