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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于清不在家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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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坐在石阶上接过信封,拆开看了一眼才说道:“大爷,你女儿给寄的信吧?

“诶,你咋晓得?”

“大爷,这信上不写着吗?你女儿说一个月后带着外孙回来看你呢。”

而后,贺渊把信上的内容一字不落,轻声念出………

老头听后连连道谢,贺渊也询问太安山脚摆摊事儿。

大爷跟贺渊讲了许多,说那平坝子,确实每回休沐方可摆摊。不过得交十几文钱,也不能太拥挤,摊子可是有一定数,想卖东西得起个大早,早早占下位子。

贺渊想着要不去看一眼,虽不是休沐之日,来都来了瞧一瞧也行。

正打算跟老头告辞,老头却拉住他说:“小伙子你识字,那也会写字吧。”

我小儿子再过三个月就成亲了,她下个月回来,还不如与她说三个月后回来。也能赶上她小弟的席面儿哩。

贺渊面露难色,略显尴尬解释道:“大爷,我这既没笔又没纸,咋个给你写嘛。”

“诶,那边周夫子是个好的,闲暇时就帮人免费看信,回信儿,只需给些纸张,笔墨钱就可。”

“咱们一块去那儿,我把钱给了,借一支笔,你蹲在平石墩边给我写了就是。”

贺渊心中虽不情愿,但转念一想,写个信,又不是啥大事,只好无奈点点头:“那行,大爷你可得搞快些,我这忙呢。”

“诶呦,小伙子,耽误不了你多长时候,走走走,你去那儿等着我。”

贺渊坐在柳树下平石墩上,翘着二郎腿,也不知老头跟周夫子说了些什么。

周夫子抬起头,面容凝重望过来。旁边的老头挥手示意,大声喊道:“小伙子,过来一下,周夫子有话要同你讲。”

他们不认识吧,有什么话同他讲的。莫不是借不到笔吧。贺渊站起身同不远处的于清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贺渊脚步轻快地走过去,未及近身,周夫子庄厉声音已先声夺人:“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不好好上课,还在外面游荡,莫不是丁班的。”

贺渊闻言,即刻明了夫子之误会,笑道:“周夫子,您误会了,我并非书院学子。”

一旁老头连忙为他辩解:“周夫子,你真是误会他了,他读了几年书就没读了,他说他一读书头就大,脑壳痛得很,读不下去。”

贺渊暗自腹诽不已,还是在害我吧?不爱读书,能当着夫子的面讲吗。

周夫子面色果不其然阴沉了几分,但依然好声好气,对老头说道:“老爷子,这孩子毕竟只念了几年书,写完后让我过目一番。倘若发现其中错字,我也好及时修正。”

贺渊手里拿着笔墨张纸,走到柳树石墩边。蹲下身拿起毛笔,却没着急落笔。

贺渊上辈子是个学霸,毛笔字也难不倒他,可已经许多年未动过笔,难免生疏,他先拿着笔在石墩上写了好几遍,才把纸张平整的放在石墩上。

说道:“许久未动笔,难免生疏。老爷子,别介意哈,您说吧,我给您写。”

贺渊拿着笔,蘸了墨水。不疾不徐写着,前面的字还是写得丑。于清走到他身边蹲下,双眼眨也不眨望着纸上字迹。

不过贺渊写到一半时就逐渐找回感觉,字越写越工整,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贺渊放下笔,感叹道:“唉,还真是生疏了,许久未动笔,不过好在也认得出,大爷,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等贺渊两人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后,老头才拿起纸与笔墨,回了周夫子桌前,把东西一并交还于夫子,还没忘把手里纸张递给周夫子:“夫子,你瞅瞅有没有错字哩,给我改下哈。”

周夫子接过纸张,垂下眼帘审视片刻,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思量,这字迹实在不堪入目。然而,随着目光缓缓下移,紧锁的眉头竟也渐渐舒展。

周夫子放下纸,说道:“没写错字,就是前些字不太好看,想必如今没有读书,也没有再拿起笔吧。之前应是写的还行。趁驿站还没关门,赶紧拿去寄了吧。”

………………

傍晚,贺渊蜷缩在暖和被窝里,思考起今日去的几个地方。最后他决定就去书院大坝子,交的钱不多,大不了他半夜就去占位子。

哦,对了,今日买的种子,这花了一半多资产。希望能回个本吧。他见人种过一回甜瓜,确实比西瓜好养活。

第二日,贺渊睡的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呼唤声:“阿渊,我今日有些事,晌午就不回来了,饭都给你温在锅里,别睡得太晚了,一会该凉了。”

贺渊半梦半醒间含糊应了一声,随即又陷入沉睡之中。等他醒后才发现,屋内安安静静,家里竟只剩他一人,恍然间才想起于清的留话,他当时还以为自个在做梦呢。

他一个人步入灶屋,掀开锅盖,锅里果然温着饭食,看这分量,估计连今儿中午的都给备下了。

贺渊坐在小木桌边,手中握着热乎乎的馒头,眼前是一盘清炒白菜,贺渊一口馒头,一口菜。

昨日贺渊本想给贺小云买糖水,结果已卖光了,贺渊只好买了个肉饼。

他将笋均匀铺在圆簸萁里,放置于灶屋木桌上,借着窗外的阳光晾晒。这也是没的办法,一会儿他也得出门,贺家院落可无围墙,哪里敢放到外面晒着。

随后,贺渊背起背篓,先前往河边割了一背篓草,回来拿着麦麸喂了鸡,还在鸡窝捡了两枚鸡蛋。

之后,贺渊去门前不远处,两片旱地瞧了瞧,见旱地虽未种下粮食,但杂草稀疏,显然是于清闲暇之时拔过草吧。

他蹲下身轻捻一把土壤,土壤能够成团也能轻松散开,如此看来,土壤质量适中,这两块旱地离家近,应该是每年只种过一些蔬菜吧。

贺渊回到家中,吃了午饭过后,一路往村子西边走,还未至大草坪,便能见悠闲吃着草的羊群。

他加快脚步,站在土坎上,高声喊道:“方小子,你还躺地上睡,一会羊都跑没了。”

闻言,不远处陶方从枯草堆中坐起,望见土坎上的贺渊,欣喜道:“渊哥,你这好几天都没找我玩儿,快快快,咱们好好唠唠。”

贺渊直接从土坎上跳跃下去,小跑着到枯草堆中坐下,顺手搭着陶方肩笑道:“我那有你自在呀,这几日忙着嘞。”

陶方一脸不信地问:“你能忙个啥呀,不就割点草吗?这不比我轻快得多。”

贺渊拍了他头,故作不满:“你这小子净说风凉话,我就这点能耐。”

陶方转过头,认真的说:“渊哥,除了会割草,还会啥呀。”

贺渊没好气道:“说真的,这几日真是忙,你说我荷包里不鼓,心里咋能踏实,这不最近一直想法子,挣点钱呢。”

陶方眼睛一亮:“渊哥,你想到啥办法没,我早就不想放羊了,咱俩一块呗。”

贺渊苦笑:“你还是算了吧,这好的活计还嫌弃啥,总比码头扛货物强呀,费力气不说,还赚不了几个钱,你这一只羊能卖上不少钱呢。”

陶方也不过是随口一提,他若是放下羊鞭,他爹得追着打他三天不可:“放羊是轻快,就是闷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

贺渊不禁摇摇头,真是老话说的好呀,干一行恨一行。旁人有多羡慕,这傻小子都不晓得嘞。

不过,他可不是来陪陶方唠家常的,他来办正事儿的。贺渊轻咳一声:“你这羊粪也没多大用。我搞点回去行不。”

“你要搞就搞呀,这羊粪臭得很,你拿回去干啥嘞。”

“我家还有两块地没种呢,我打算种点甜瓜肥个土。”

“哦,这样呀。要用就拿嘛,我家又没多少地,用不着这些。不过渊哥,结了果,给一个我尝尝味儿呗。”

贺渊爽快应下:“那行,这没问题。我先回家,拿个麻袋,一会儿再过来。”

贺渊随即起身,匆忙忙往家中赶去,身后还传来陶方挽留的声音:“渊哥,急什么呢,再聊会儿呗。”

回家后,贺渊火速拿好麻袋,扔到背篓里,又拿上扫帚和铲子,才锁上门疾步跑上土坎。

等贺渊到了草坪后,与陶方简单寒暄后,便开始忙碌起,用扫帚将羊粪聚拢,再用铲子送进麻袋内。

陶方也凑过来同他闲聊,贺渊也有耐心,有一搭没一搭回话,如此忙碌一个下午,贺渊来来回回跑了三趟。

夕阳西下,陶方赶着羊群缓缓离去,贺渊把一麻袋羊粪放入背篓里,而后背起背篓,手持扫帚与铲子,准备归家。

路上遇到贺山,见他手里拿着东西,还背着背篓,连忙走过来,嘴里说着:“哎呦,渊小子,你这背的啥呀?这么臭哟,来我帮你背着。”

贺渊婉拒道:“大山哥,不必,这可是一麻袋羊粪,我自己背就是了,正好锻炼自个儿,又不重。”

见贺山提着一篮子菌子,贺渊又道:“这菌子从山上摘的吧,怪新鲜的。”

贺山用力挥手使劲的扇着,想把这味儿扇跑:“今儿去山上捡的可不少呢,这不提一篮子,送去你家嘛。”

贺渊笑了笑:“那行,赶紧走吧,我也实在是受不了这味儿了。”

把羊屎倒在地里后,贺渊拿起钉耙将羊屎均匀耙开,随后,拍拍手中泥土,快步走向院子,用钥匙打开了门锁。

贺山问道:“今日,你一个人在家呀?清哥儿居然也不在嘞。”

贺渊推开门:“是哩,清哥,今儿好像有事,同爹娘一块儿去镇上了吧。你自己倒杯水喝。”

“我受不了了,得去灶屋烧个水,洗一下。你咋没把云哥儿一块带过来。”

贺山把竹篮子放在木桌上:“云哥儿在村里,同那群小孩玩呢。我过来时就说了,一会儿晚上来二伯家吃饭哩。”

“那敢情好呀,你随便坐会儿,我先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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