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椋冷笑:“他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一个抛妻弃子的人,还能指望他变好?”
齐椋父亲的事,幸星或多或少也知道点。
据说齐椋父亲在齐椋母亲生下齐椋不久后出轨,当时议论声很多,两人顶不住舆论,在某个夜里离开了老街。
齐椋母亲也因为这事得了产后抑郁症,在齐椋三岁的时候了结了自己。
幸星还真没觉得齐椋父亲会变好,但总归爷爷奶奶是他的父母,他不可能做得太绝。
然而,齐椋接下来的话彻底浇灭了幸星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你走后,他回到老街找我们,那时奶奶身体出了问题,他说老街这边的医疗条件差,要带我们离开。”提起这个齐椋还是无法控制怒火,“结果呢?结果就是他骗我奶奶爷爷卖房,最后就给他们租了现在这个房子!”
幸星听得心惊,她没想到她走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后来我就闹,去他上班的地方闹,去那女人单位闹,他们迫于压力,借口看病花完了卖房的钱,只甩给了我二十万。”
老街虽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但在天青市,二十万只能是一套房的零头。
“他们怎么能这样?那奶奶的病呢?”
“病?”椋鸟嗤笑,“就哄骗我们离开时,带奶奶去了一趟大医院,确诊了现在的病住了一周医院。”
果然人得对比,这样一看幸华明和李丽也没那么讨厌了。
“奶奶的病是不是很需要钱。”幸星已经猜到了齐椋参与游戏的原因。
“这件事后,爷爷重新捡起了他的剪刀,在中心花园摆摊,我周末得了空也会去做些兼职,等下次游戏测试结束,奶奶的医药费就全都能还清了。”
齐椋没有正面回答这场病他们到底花了多少,他知道一旦说了,这也将会成为幸星的负担。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没必要再回头看。
接下来几天幸星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
爷爷年纪大了不能熬夜,齐椋一个人实在辛苦,幸星想着自己反正也没事,就帮齐椋照看照看奶奶,正好她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小长假最后一天,幸星在医院呆了一天,直到了晚上才坐着地铁往家走。
一进门她便闻到一阵菜香,她抬头看看门牌号,没走错啊!
幸星伸头望向餐桌,她看见陆泊舟正对着她笑。
“不是回不来吗?”幸星放下包脱掉外套走到卫生间。
陆泊舟还蛮享受幸星对她发脾气的,因为这证明幸星在乎他。
等幸星洗完手过来,陆泊舟说:“跟你打完那通电话,我整个人恨不得立马飞回国,所以就和对方商量着把时间调前了。”
“拉倒吧。”幸星可不信陆泊舟会为了她跟人家调换工作时间。
见幸星不信,陆泊舟也没有在说什么。
他把幸星按在座椅上,才低头就闻到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陆泊舟脸色一变:“你去医院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幸星拂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声音略带倦意,“去医院探望了个老朋友。”
老朋友?陆泊舟想起上次一起测试游戏的椋鸟,还有被幸星置顶的对话框,他记得那个人的头像好像就是一只灰椋鸟。
他走前幸星和那人连一句完整的对话都没有,现在就联系上了?
赶飞机的疲惫感忽然席卷全身,陆泊舟坐在幸星对面默默吃饭。
心中的火苗越燃越烈,他强迫自己冷静,他不想给这本就不稳固的关系再添一道裂痕。他坚信守得云开见月明,总有一天,幸星会敞开心扉接纳他的。
“我刚看了你的试卷,比上次高了几十分。”陆泊舟用筷子指指茶几上的试卷,“有没有想过,要报考哪个学校。”
“哪都行,反正不是天青市的大学就行。”
幸星的回答即在陆泊舟意料之内,又在他意料之外。
这个城市储存了太多幸星不好的回忆,她想离开很正常,但……在知道他被保送T大后,幸星还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答案,这是陆泊舟没想到的。
他竟然从未成为过她的选择,想起来还真有点悲伤。
陆泊舟的情绪,其实幸星都感觉到了,这个问题她也曾想过,当时她并没有给出自己答案,为此她还去找过天青市其他大学的招生简章。
沉溺在陆泊舟为她筑建的城堡中太久,幸星都快忘了感情屏障外的风雨有多猛烈。
她害怕失去!
还好陆泊舟在她最依赖他的时间离开,让她能够冷静下来,重新思考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