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声音渐渐消退,幸星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到地上。
她极度自责,后悔自己告诉阿肝她在警卫队有人脉。
如果她不说的话,阿肝会不会选择别的方式?
起码不会为了想引警卫进实验室,而这样自爆。甚至还将一个连警卫和楚胜都不懂的暗号在大庭广众下吼了出来,就是为了让幸星能通过别人打听到。
尽管知道这里是游戏世界,一切都不是真的,幸星还是很难过,她从小亲缘淡薄,觉得人和人之间无外乎那么一回事:兴起携手同行,衰微分道扬镳,就连亲生父母都不例外。
这样浓烈的感情,能为对方不顾一切,也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然而当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那种冲击她无法消化。
临近傍晚,幸星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住所。因为大门关闭,她被放假了,这阵子不用再到南门值班。
钥匙转动锁扣,幸星走进屋中垂直倒在床上。今天的情绪消耗太大,她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完全无法思考。
就着这个姿势,幸星昏睡过去。
她是被一阵轻柔地叫声唤醒,当她缓缓睁开眼睛,身体的酸痛感在清醒的这一刻全部袭来,她不由地哀痛出声。
“你醒了?”
幸星感觉有人把她抱起。
等她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才发现陆泊舟和齐椋都在她房间。
一看到陆泊舟,幸星莫名地有些委屈。白天的事闪过她的脑海,她一把抱住陆泊舟的肩膀,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脖子。
她积攒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个深夜终于得以释放。
陆泊舟轻轻为幸星拍背,让她不至于哭昏过去。
齐椋拿着药瓶,静静看着黑暗中拥抱的两人。
昨天清晨他们其实看到了幸星,本来想趁着大家不注意再去跟她见面,谁知警报突然响起,他们只得紧急整队前往吴德的实验室。
为了这一个擅闯实验室的人,楚胜命令他们地毯式地排查实验室里外的叛徒。其实,也就是找那些他还未曾发现的玩家。
将近到了晚上十二点,楚胜才放他们回去休息。
想起幸星早上的模样,两人决定在大家睡着后,悄悄前往幸星家中。
岂知两人还未走近幸星家门,就看到她家家门大敞。陆泊舟害怕发生意外,飞也似的跑进幸星的住所。
齐椋则站在她家不远处观察着有没有埋伏的警卫。
没一会儿,陆泊舟探出身子,叫齐椋进屋。
确定一切正常后,齐椋才走进幸星的住所。他盯着昏睡的幸星和照顾他的陆泊舟问:“她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陆泊舟用额头去测幸星的体温,“有点发烧,警卫队的药在你身上吗?”
吴德会给警卫队队长治疗药剂,以维持警卫们的身体健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齐椋解开袖兜的纽扣,从里面拿出药剂递给陆泊舟,陆泊舟尝过后才放心递到幸星嘴边,捏着她的嘴喂下。
等忙活完,齐椋才有闲心打量幸星的住所,屋内一切摆设还在原来的位置,甚至连柜子上的锁都还是之前他过来的样子。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幸星昏迷的?
半个小时后,幸星终于清醒,也为他们解答了原因。
阿肝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被处理的,对于这件事陆泊舟和齐椋也表示抱歉。在当时,他们根本无法站出来拦住楚胜。
齐椋没想到,这个阿肝居然跟陆泊舟和幸星还有过这么一段过往。
接着幸星又把从阿肝口中的故事告诉他们,他们才明白吴德竟然在做人体实验,还把他们的记忆给篡改了。
“东霖我必须要救!”幸星擦干眼泪,振作起来,“当时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阿肝。”
陆泊舟和齐椋对视一眼说:“吴德三号实验室。”
“那你们在里面看到东霖吗?”幸星着急追问。
两人回想了一下,同时摇摇头。
“不可能,阿肝有潜入吴德实验室的经验,他一定是发现了东霖的存在,才触发的警报。”幸星咬着蜷缩的食指喃喃自语。
幸星没有告诉陆泊舟东霖是他俩的孩子,虽然是假的,她还是会觉得有些难以启口。
陆泊舟瞧着幸星现在的精神状态有些心疼,他把她揽入怀中安抚道:“你别着急,也许只是我们没看见,人我会帮你一起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