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得突然又走得突然,肴城还是那样热闹,一切好像都没变,只不过白珏房里多了两个人。
“多谢了。”周柒从屏风后走出来道。
白珏挑眉,“不用,现在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周柒想了想,开口道:“所以你要我们做什么?”
白珏不答,反而问:“你知道你们父亲为何要急着给你们定亲吗?”
周柒和姜狄对视一眼,“知道。”
“若是真的发生了,你们要怎么办?”白珏好似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在意他们的回答。
周柒想了想,反问道:“你们会让彼此这么轻易得到吗?”三位皇子的关系错综复杂,联姻这种事情就算本人不在意,他们身后的势力不会不在意,就像夺嫡这种事情,自己不想难道身后的人就不想吗?
姜狄大咧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若真有那天等那天再来呗。”
不知是周柒的回答还是姜狄的回答,白珏低下头笑了笑,“是不会那么轻易。”
当年先帝去世时很突然,当时的太子才刚刚学着打理政务,先帝突然去世所有人猝不及防,而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她的家族并不算好,不足以支撑当时还是太子的景安帝平稳地登上帝位。
而当时太子即将要订下的太子妃的父兄也都在那之前战死沙场只留下当时刚入朝还未有建树的弟弟,太子位置不稳,背后无可靠助力,是以只得和世家联姻,如今皇帝病重,三位皇子夺权之下,周家不想女儿被困后宫,害怕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如今和当年不一样了,并不需要牺牲女子的幸福来成就男人了。白珏想。
“好了,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了,你也该告诉我们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了,二皇子殿下。”周柒看着白珏的眼睛。
白珏轻轻一笑,“我叫裴珏,我弟弟叫裴璟,白是我母亲的姓氏,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给我父亲找药,顺便调查一件事情。”
“找药?”姜狄问道。
裴珏想了一下,改口道:“准确说来也不算找,而是买,买药。”
周柒恍然,“珍宝阁,寻宝会?”
裴珏点点头。
“为什么是你们来找药?”姜狄试探着问。
裴珏看着他,姜狄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大概有些冒犯,刚想说不说也没事,裴珏却突然开口。
“唉,其实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反正都是一条绳上的人了,我们之前收到京城来信,说父皇的病需要一株名为七星伴月草的草,有消息说这种草在肴城的珍宝阁中出现,京城人人都相互盯着,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如果有人自京城来取药怕发生意外,我刚好有那个机会,我就来了。”
裴珏的眼神真挚,接着说:“我们会帮你们安排人去吸引你们家人的视线,但你们要陪我走完这段路。”
周柒和姜狄对视一眼,姜狄上前一步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和你们分开?”
裴璟看了一眼他,斟酌着道:“大概要一个月。”
周柒看着他,心想反正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但还要确定最重要的一件事,“你的这些事情,有生命危险吗?”
裴珏忽然朗声笑起来,“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否则周家和姜家可饶不了我。”
裴珏的窗台边有一株梅花,和周柒房里的那颗很像,大概是客栈准备的,放在那里迎着寒风,张牙舞爪地落下几片花瓣。
周柒收回视线,看着裴珏点头,“行。”
随即她又皱着眉,“我们家里人……”
裴珏大手一挥,“我解决。”
姜狄犹豫,“那我们的衣食住行?”
“行,我包了。”裴珏一锤定音。
周柒和姜狄满意点头,各回各房。
“你怎么就告诉他们了。”裴璟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他就睡了一觉,他哥就把他们的底细交代干净了。
裴珏其实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要将那两个人卷进来,按理说他应该越少接触这些世家的人那边才能放心,他抵了抵自己的牙齿,嗤笑道:“闲的吧。”
“大概是,逆反心理上来了?”
裴璟没说话,其实有时候,这哥哥看着也挺可怜的。
傍晚,裴璟和姜狄下楼去和老板交代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