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球，她以为她要进来的。

球下地的时候，直接给全场炸成了一片沸腾。

孟晓菲的三分进了。

最后的半分钟，双方的差距来到了七分，70：63，胜利已经在向白沙挥手。

希望中学的人没有放弃，想衬着对方如果庆祝的话，可以快偷一个，可惜没有如愿。

白沙的兴奋只在替补席，场上的人仍然是集中了精神，从发球便开始施压。不过她们想的不是要抢球，而是拖延她们的进攻时间。

李暮彤艰难地把球运过了半场，此时的她只有投篮这一个选择。与其被对方把球拖到最后一刻，还不如她突射冷箭抢一个。这只少能把翻盘的命运将握在自己手裏。

「来了李暮彤的三分！！这次还有没有奇蹟呢？」

观众席上的期待甚至比球场上的还高，他们都希望能亲眼见证改写的命运，很可惜，事与愿遗。

球打在了侧框，众人跃起想要拿下这篮板球，姚君楠自是不会让对方如愿。虽然她的位置不好拿这球，可她还是能破坏掉别人去拿的。

她拨了好几下球，最终它还是来到了李暮彤手裏。

可是李暮彤看了眼秒錶，时间已经只剩十秒左右了，她知道比赛追不回来了，正想把最后一攻好好打完算了，却听到一把她意想不到的声音。

「暮彤！把球给我！」

在队裏打球几个月，她还没见过这位师姐会这样子要球。

许思嘉接球后一股劲地推到篮下，姚君楠紧紧追上。

是的，比赛要输了，她清楚得很。她早就知道自己要输给她了。

她羡慕又妒忌着她的才能，她有上天赐的身高，又有后天从未放弃的努力。虽然当时没有打出来，但今天见她，果不其然，仍然能成为了当时教练所期待的模样。

而她，普普通通的身高和才能，偶尔被教练骂骂，好像打了这麽些年还是一个样，不就是会输给这些「天才们」吗？

可，这又如何？

她想要的，不过是想在球场上拼尽全力地搏杀、得分；而她们，就是她想要活成的样子，就这样而已。

球打在了篮框上，高速地转了两圈，转出来了。

完场的哨子长响，比赛结束。

「思嘉，这球，打得不错，差点运气而已。」

许思嘉听到教练的话后，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过教练会这样说，嘴裏居然有一些颤抖：「谢谢教练。」

「走吧，思嘉师姐」李暮彤一下勾住了她的肩膀，「待会没约人吧，我们一起吃饭去！」

许思嘉抬了下头，嘴角微牵，缓缓点了点头。

－

「天曼，你不去打个招呼？」

吴舒晴看敖天曼只是默默地看着球场下方的人影，却丝毫没打算上前的意思。

「要遇见的话，我们终会相遇的。」敖天曼笑了笑，把视线从球场上移走，然后转身离去。

吴舒晴看见她的姐姐、队友离去的背影：一个个都那麽奇疤，那麽爱装……好好好，你们爱装你们酷，我是真的不懂你们。

洛雯偶然抬起了头，看着渐渐散去的人流。她感觉好像好久都没有打过人这麽多的比赛，上一次还是她们还在的那一次，明明时间算不上长，但却彷如隔世。

蓦然，她看到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通道的尽头。

是你吗？

「洛雯！」

梁沐晴从远处喊她，她回过神来，碎步追上了大家的脚步。大家的背影密密麻麻的，分不出你我，可总有一处黑特别深色无人发现。

－

「欣宇，在加练呢？」

比赛后的那天，一般都是休息天，让队员们好好调整，不用训练的。但放学后，当洛雯背起书包经过篮球场时，却看到这熟悉的身影；她还在想欣宇为什麽一放学就跑了，原来是跑到球场上来了。

「嗯。」正在投篮的陶欣宇微微点头。球打到了前框，弹到了界外，慢悠悠地滚到了洛雯脚边。

洛雯看得出来今天的她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再看到她那个充满怨怼的小眼神瞪了一下篮球架，便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的表现不好没打中球而心情不好了。

「怎麽了？」洛雯装作不知道，一边运球上篮一边问她道。

预想的声音没有响起，洛雯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陶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