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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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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秋猎以沈彦澄的夺魁落下了谢幕,那位在场外一掷千金的黑衣男子可谓是满载而归。他背着一箩筐银子,心满意足地走进了小巷之中,迎面就撞上了几位汉子。

“银子放下,我们放你走。”

黑衣男子笑了笑,背着箩筐没有动作,道:“理由?”

“嘿,抢劫还要理由了。你给不给?”为首的一人威胁道。他亮了亮手中的尖刀,与身后的一帮弟兄们气势汹汹地盯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直接戳破道:“不过是输了赌局,命都不要了?”

“混账玩意,跟他废话什么。弟兄们,咱们一起上。”为首的壮汉眼睛一瞪,他举起短刀向黑衣男子冲来。

黑衣男子闪身一避,拔剑抵上了那壮汉的胸口,道:“我今天不想惹上人命,若是识趣就让开。”

汉子们没理他,不依不饶地将尖刀刺向黑衣男子的手臂,道:“那是老子一个月的饭钱,没有钱我还活什么。”

“自己嗜赌成性还想找别人算账,你是废物吗?”黑衣男子气笑了,他一把握住尖刀,夺过后刺了那汉子几刀。“机会只有一次,为什么不把握呢?嗯?”黑衣男子说着踹了踹倒在地上的汉子,背着箩筐离去。

“老大,没事吧。快,快去请大夫。”几位壮汉忙不迭的扶起的地上的男人,慌乱地跑向巷外。

“喂,我帮你们救你们的老大,你们也帮我一个忙如何?”在暗处目睹一切的柳芜潇走了出来。他本是来此散步一波谣言,却不想遇上了这种抢劫的现场。索性就侯在了暗处,静观其变。

“医药费全是由你来包吗?除了医药费,我们弟兄们还能占到什么好处?”

“好处......我大概可以给你们一百五十两银,至于你们怎么用与我可无关。”柳芜潇道,他看了地上昏倒的汉子一眼,复又说道:“前提是你们必须将他医治一番。我希望我资助的人是位讲义气的人。”

“是,公子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吩咐我们。”其中的一位汉子道,他的皮肤黝黑,身上皆是精肉的肌肉,看上去像是这批人中的二把手。他低下身,扛起那躺在地上的男子,对柳芜潇道:“我与弟兄们先带老大去医治,恐怕要耽误公子一些时间。”

柳芜潇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钱袋与抄写的字条递给了那男子。

“无事我便先行一步,不过三天后我要看到流言的发酵。你需要做的便是将这些消息当作饭后谈资,有意无意地与他人谈起。此事风险可不小,可以做到么?”

汉子点了点头,接过那钱袋,看向柳芜潇,道:“公子,请相信我们。一命换一命的道理我们不是不懂。”

柳芜潇信任的点了点头,拍了拍那壮汉的肩膀,提醒道:“此人性子顽劣,平日要多加劝导.勿要再做这些投机取巧的事情了。”

汉子握紧了手中的钱袋,他再次点了点头,便领着一帮属下离去了。

而此时的二皇子府上,黑衣男子背着箩筐走了进去。他先是上缴了刀具,后取下了背上的箩筐放在了地上,跪在地上向沈贽请示道:“箩筐里共有白银八百两,请殿下请示。”

沈贽单手撑着头,指了指黑衣男子,问道:“身上沾染的血迹是怎么一回事?”

“卑职在路途中被小人拦截,便给了那人一点教训。”

“人没死吧?”

“死不了。”黑衣男子道。他谦恭地将头低垂着,哪里还有在外头的一副嚣张模样。

沈贽站起身,走至那箩筐前蹲下,拿起那粒银子打量了一番,道:“白银八百两,择一百两银大张声势地送到东宫去,说是丞相的意思。一百两银太少。那么丞相此般意思就是同时打了沈彦澄与沈景平的脸。楚卿你觉的如何呢?”

楚卿道:“此番计谋是极好不过的。不过恐怕会被江甫渝所拆破。”

“怕什么?”沈贽笑道,捏起了楚卿的下巴。“平日虽教了你一些谦卑之礼,但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同为进士,楚卿何必贬低自己呢?还是说楚卿认为自己年岁已高,无法胜任。”

“卑职不敢。”楚卿道,他用脸讨好似的蹭了蹭沈贽的手心。“卑职如今年二十三,若是长命,便还有五十余年为殿下效忠。”

沈贽拍了拍他的脸,对楚卿的态度很是满意。他难得关心地问了一句:“近日仕途可还顺利?”

“不太顺利。”楚卿道。他像是很是知晓自己长相清秀的道理,总会用一双眼睛看着沈贽。可偏却沈贽这人并不按常理出牌,令楚卿琢磨不透。于是这楚卿便想出了一招,事事顺从着沈贽,最大化地防止差漏的出现。

沈贽一贯厌恶属下违背自己的意愿,在得到匹配的答案后,他愉悦地说道:“在这箩筐中取一百两银,当是补贴家用。至于剩下地六百两银便拿去更新一下营中的装备。”

楚卿欣喜地磕了几个头,直到沈贽离开时才停下。他站起身,故弄玄虚地将马车装饰了一番,载着这一百两银向东宫行去。

马车在宫门前被拦下了,楚卿取下通行令,压低了声音:“鄙人来为太子殿下送上些丝绸。”

门卫奇怪的看了楚卿一眼,走了上去,问:“帘子下面是什么?”

楚卿道:“大人可以检查一番,皆是太子喜欢的素衣绸缎。”

门卫将帘子一掀起,在看见一车厢的素衣时点了点头。他又接过楚卿的通行令检查了一遍,还给了他。

“进去吧。”

楚卿拉了拉帽檐,拉着马车行至东宫。门口的婢子低垂着头站着,在听到动静后轻轻拉了拉手中的白线。串联着白线的铃铛在东宫内响起,随后走出了一侍卫,问:“阁下是?”

楚卿道:“鄙人奉丞相大人之意,来此送上一份薄礼。”

侍卫道:“可有丞相大人凭证?”

楚卿从身上取下早已仿制好的丞相玉玦,递给了侍卫。这玉玦自江甫渝踏入官场时起就一直跟随着他,官场上的大部分人都对这玉玦眼熟。只不过近日那位丞相大人竟换了玉玦,惹人猜忌。

侍卫接过玉玦,仔细一瞧,轻轻摇了摇头。侯在一旁的婢子在看到这一动作后,再次拉了拉手中的白线。

东宫内的铃铛再次响起。楚卿不慌不忙地收起玉玦,道:“既然礼物已经送到,鄙人先行一步。”

话毕,楚卿快速地撤去。东宫里的几位暗卫在接受到指令后,追了上去。

楚卿心道一声不妙,下了高墙后,转而进了那破旧的冷宫。他推开那掉了皮的木门,迈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出奇的奢华,满屋都是好闻的梨香。楚卿小心地环顾了一圈,这才松了一口气。

门外的暗卫快速地掠过了这间屋子。楚卿在屋内踱步着,直到走到桌前的一幅挂画前。

画中的女子长袖舞动,一双眼睛似乎在笑着。她一头乌发盘成髻,发间搭了及不匹配的凤钗。画的一旁写着一列字:吾妻谢瑾安。

楚卿看着这画中的女子,不自觉地将她的面容与沈彦澄的面容比对上。可以说,沈彦澄长得很像她的生母。

传闻在沈彦澄的母亲逝世后,当朝圣上遍开始频繁地召见沈彦澄。此后,又平静了一个月,圣上将皇贵妃虞氏立为皇后,将沈彦澄寄养在虞氏的名下。这虞氏从未有过身孕,沈彦澄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嫡皇子,随后又在几年后因能力突出成为了储君。

这传闻疑点颇多,却让人找不出什么纰漏。楚卿看着谢氏头上的发钗,又回忆了一番平日奏折上的字体,心中不由地掀起了惊涛巨浪。虽早知这位谢氏颇受恩宠,但名间的佳话与眼前的事实还是相差甚远。

谢氏为官妓,母族为平江府谢家,为当地的地主阶级,拥有一片广阔的果园。与宫中的娘娘们相比,她的身份低微,就像尘埃一样微不足道。然而也不知是哪日,泼天的盛宠不知何时降临到了她的身上,并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到她逝世,那一年沈彦澄四岁......

楚卿在屋内又走了一圈,没敢逗留太久。他向门口走去,而正在此时,木门发出一刺耳的“嘎吱”声,随后,门开了。

楚卿躲在屏风后面没敢动,他拉低着帽檐,飞速地想着言辞。

来人在屋内走了一圈后,盯着屏风笑道:“楚卿,还不准备出来吗?”

“二皇子。”楚卿的脸色变了变,忙走出了屏风,诚惶诚恐地看向沈贽。

沈贽随意地摆了摆手,轻飘飘地看向那画轴,转身走出屋去。

“跟上来。带你去认识一个人。”

楚卿连忙跟了上去,随后便听见了沈贽嘲讽的声音。

“怎么?弟弟连我都要审问?”

“二皇子不必多言,只需跟着我们去一趟东宫。若二皇子不愿意,还请......”

“不必,我跟你们走。”沈贽回过头去看了楚卿一眼,嘴角带着几分笑意,颇为惋惜地说道:“看来还得等上一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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