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吐了好大一口水，要是再不上来她非憋死不可，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玟小六的。”

“我是妖，我相信自己的自觉，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你是逃不掉的。”

相柳说完，俯身捏住了小夭的下巴，“你这个骗子，明明是皓翎王姬却要骗我无人所依，无家可归，难怪当日你不要命也要救玱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小夭见他眼中有一抹猩红闪过，下巴被她捏的生疼连忙开口道：“我从未骗过你，当年我以为爹爹和哥哥都抛弃了我，便不再有过回家的念想，我同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相柳听后便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刚刚在水里，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渡气？”相柳的语气虽还有几分怒气，但小夭听得出来他火气已经下去了一半。

“我现在是个女人，再像以前那样怕是不好吧。”

“难道你原来就不是女人？”相柳的手指在小夭的脸庞上游走，小夭身体有些发抖除了浸湿的衣衫让她有些冷外，还有相柳过近的鼻息以及手指在她皮肤上冰凉的触感。“没想到你生的如此好看，可惜偏偏却是这皓翎的王姬。”

说罢，相柳正准备向小夭脖颈处咬去可又被小夭躲了过去。

小夭见他没再强迫，便掏出一瓶随身携带的毒药递给了他。“这瓶药你拿去就当我给你赔个不是。”

相柳二话没说，尽数将毒药吞下后道：“这天下也只有我能欣赏你制毒的手艺了。”

见他气消了小夭开口道：“今天是你让阿念带我来这的吧，现在你仇已经报了，可别再去招惹她了她生性单纯和你走的太近会吃苦头的。”

“你就不怕我来招惹你吗?”

“我怕，所以还请相柳大人最好不要随便来招惹小女子。”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怕到你连看都不敢看我？”

小夭没有说话，她原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相柳，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自己，她和相柳之间的关系她自己也说不清，朋友? 敌人？仇人？好像都是，但好像都不是。相柳狠狠地鞭笞过她，还把她当成他疗伤的血包，她应该恨他，可相柳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救她性命，在小夭内心深处她总觉得自己和相柳存在着某种共鸣。

其实玱玹并不是第一个知道她经历的人，相柳才是第一个。她还记得那晚，当相柳听完她的经历后望向她的眼神，和玱玹满是心疼的眼神不同，在相柳的眼中小夭看到了一丝惊讶，一丝怜悯，还有让她感到诧异的那丝理解，那眼神仿佛能将她看透，离她的心很近却又离她很远。

“小夭，小夭”远处传来了玱玹寻找的声音。

“是玱玹，你快走吧。”

“难道你怕他见到你和我在一起？”

“别忘了你现在在五神山，要是被人发现你可就危险了，快走。”随后相柳便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你这么成这副狼狈样了。”玱玹见到小夭后便用灵力烘干了她的衣裙。

“你这么找到这的？”

“你难道忘了吗，我现在体内有你种的蛊，刚才是不是还有人在海边？”

“相柳刚才来过。”听到这儿玱玹瞳孔放大，眼中全是震惊，“你别担心除了呛了几口水我没事，这都还要拜阿念所赐。”

“你和相柳很熟吗？”

“我跟他……算是朋友吧。”

“朋友？你什么时候跟相柳成了朋友。”

“说来话长，等有有机会了再告诉你，不过现在我要去找阿念算账了。”

此时，在岸边不远处，相柳独自伫立在海面上望着小夭和玱玹逐渐远去的背影。许久过后那抹白色的身影才消失在幽蓝的海面上，随他一同消失的还有被大海吞噬的片片雪花。

回到寝殿后玱玹心中一直隐隐不安，玱玹几次想将相柳收为己用都以失败告终，自己也不止一次地栽在相柳手上，连性命都差点没保住，他居然能和小夭熟识，他和小夭的关系恐怕比他想的要复杂。

“怎么比刚回来时还要狼狈，又被阿念给欺负了？”

玱玹来到了小夭殿中见到她披头散发，衣服也是乱糟糟，估计仇没报成自己先折了进去，

“别小看人，今天我终于是把阿念给收拾了，以后她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你就这么肯定她不会再找你麻烦，阿念从小就被宠坏了吃亏受气的事她才不会干。”

“阿念无非就是怕因为多了我这个姐姐爹爹和你便不会再向以前那样疼她爱她，担心我会分走她的爱，我告诉她只要她答应和我和平共处，便会多得到一份姐姐的爱。”

“她真会答应？这可不像阿念的性格。”

“哪有那么容易，要不是我让着她，我没在她身上讨到一点便宜她能答应吗，我这个做姐姐的吃点亏也是应该的。”

“今天你在海边见到相柳，毕竟他是辰荣义军，三番几次想取我性命，我怕你跟他走的太近会有危险，你说你跟他是朋友，可我从未听你提起。”

玱玹话锋突转，小夭神色有些慌张开口道：“我跟他相识在清水镇，冤家路窄就碰上了，他让我帮他配置毒药，当时你还不知我身份，我惹了阿念也是他救的我，我跟他应该算是朋友吧，毕竟他也救过我性命。”

玱玹没再追问，关于相柳大荒内关于他的传言多是负面，但在玱玹心中此人有勇有谋，能凭一己之力苦苦支撑起辰荣义军多年，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敬佩的。小夭的这番回答并没让玱玹有多安心，他只恨当初在清水镇没能早些认出她来，既然她不愿多说，那他就不再提起，至于这相柳他怕是要多多留心。小夭对于他有时就好似手中的流沙，他害怕再次失去，可当他握的太紧时他也会失去。

午夜时分被噩梦吓醒的玱玹，会因二人同频跳动的心而感到慰藉；凤凰林中，二人儿时的誓言，他铭记于心。同心而生，离心而死，此生他都不能再失去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