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日子小夭基本都在小月顶上整理那些手札,在小月顶的这几个月小夭只着素衣素簪一身但淡蓝色的衣裙配上几只玉钗,发髻上那朵鲜红的若木花被衬托的格外醒目,小夭的装扮虽少了她平日王后的威仪却多了分清丽可人的气质,玱玹倒是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玱玹每日处理完政事后都会来到小月顶有时也会帮她一同整理,他本想着将这些东西全都搬回紫金宫,可小夭觉得在这儿她更自在也更容易投入玱玹便依了她。有时整理的太晚二人便不回紫金宫直接就在小月顶上歇息。小夭这些日子虽忙,可人看上去倒是更精神了整个人也是容光焕发。
今日二人用完晚膳后早早就离开了小月顶回到了紫金宫,长乐殿中沐浴完后的小夭正在铜镜前梳着头,她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背后泛着莹润的光泽,玱玹走到了她的身后用双臂圈住了她,隔着寝衣玱玹感受到了小夭身体的温度,小夭的身上散发着刚刚沐浴完的药粉香味,玱玹埋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又将小夭圈得更紧了,小夭掰开了他的手臂说道:“别闹,我头还没梳完呢。” 玱玹抢过了小夭手中的梳子说道:“我帮你吧。”
小夭的发丝在玱玹手中散开光滑柔顺如同绸缎,玱玹记得小的时候父亲也是这般为母亲梳着头,和母亲一样小夭的头发也是这般乌黑柔亮,一缕一缕的发丝不断滑过玱玹的手指间,他的动作十分温柔生怕把小夭给弄疼了。片刻后玱玹抬起了头发现小夭正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玱玹对着镜子微笑道:“夫人可还满意。”
镜中的小夭卸掉了钗环首饰,一头青丝倾泻而下,一身白衣显得清新脱俗,但眼中的那丝妩媚却撩拨着玱玹的心。小夭转过身来俏皮道:“那以后我的头发可都交给夫君了,你可不许赖账。”
小夭刚说完玱玹就将她抱起来,“只要夫人愿意我是不会赖掉的。” 玱玹一边说一边朝着寝殿最里边走去。
小夭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道:“刚才在洗澡的时候……现在……” 小夭的声音越来越小,玱玹抱着小夭走到了床榻旁,此时殿中的烛火变暗了,帷帐也轻轻落了下来。
帐内昏暗的烛火让气氛变得暧昧,玱玹一点一点地侵略着小夭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她的回应变得越来越热烈玱玹才顺势彻底攻下了那片向往已久的土地。一番云雨后,最终这场激烈的战役在二人精疲力竭的喘息声中结束,而缠绵后的爱意依旧弥漫在战场上。
深夜时分玱玹和小夭正在熟睡,一个黑影悄悄潜入进了长乐殿中,那人蒙着面手中握着一把长匕首正朝着他们走来,他掀开了帷帐就在他准备刺向玱玹的那一刻,玱玹突然睁眼用手抵住了对方的袭击,玱玹躺在床上力道并不能全使而那人的匕首却离他的脖颈越来越近。
身旁的小夭也被惊醒了她朝着那人用力一掌却不料被躲了过去,玱玹趁他分心一只手握住那人的手臂一个翻身便和他一起跌落到了地上,那把匕首也被甩在了一旁。
那人又掏出了一把匕首准备刺向玱玹,玱玹立马起身闪躲开来用力地向那人挥了一掌可惜却被对方给化解,小夭立马变出了弓箭向那人射出了一箭,可射出去的箭只是擦过了那人的衣袖击碎了身后的花瓶。
“有刺客。” 小夭大声呼喊并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朝那人甩去却只划伤了他的手臂。
“你别过来。” 小夭正欲上前却被玱玹阻止。
对方灵力并不在玱玹之下二人你一掌我一拳难分胜负,二人的打斗十分激烈玱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难以击中他的要害,一箭又射了过来,那人抓起玱玹准备用他抵挡射过来的箭,就在那只箭立玱玹的颈部还有一寸左右时,忽然那只箭停了下来直接落在了地上,这时趁玱玹不备那人将一把匕首刺入了玱玹的左肩,“玱玹。” 小夭大叫到,她又朝着那人射了一箭可惜被他躲了过去,此时见他分了神玱玹便趁此机会一掌将刺客击倒在地,就在此时均亦才带着一众侍卫赶到的殿中。
那名刺客被侍卫捆住了双手跪在了地上钧亦扯下了他的面巾,此人长相陌生之前并未见过。
“属下救驾来迟让此贼伤了陛下还请陛下赐罪。”
小夭立马来到了玱玹的身旁查看起他的伤势,她尝尝了玱玹伤口处的血液缓了口气说道:“幸好没毒。”小夭说完便用灵力将玱玹的血先给止住了。
玱玹忍着疼痛向钧亦说道:“你先将他押下去由你亲自审问。”
“属下遵命定会让他交待出幕后之人。” 钧亦说完便押着刺客离开了。
小夭拿来了药箱扶着玱玹走到了床边,许是害怕扯到伤口小夭格外温柔地替玱玹褪去了寝衣。
小夭仔细地检查起了玱玹的伤口片刻后她长松了一口气:“还好伤口不深只伤了皮肉。”
苗莆打来了一盆热水,小夭小心翼翼地将玱玹身上的血液都擦拭干净后又在伤口处洒上了药粉,“嘶”药粉刚接触伤口的那一刻突然的疼痛让玱玹打了个冷颤。
小夭轻柔地吹了吹玱玹的伤口,“还疼吗?” 玱玹摇了摇头小夭便替他继续上药,待包扎好后小夭又嘱咐道:“这几日少用这只胳膊,伤口也不要沾水这药我每日为你换一次。”
“那就有劳夫人了。” 玱玹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这人知道来我的寝殿刺杀你定是事先就打探好了你平日的习惯,这宫里搞不好还有他的内应,而且此人灵力高深能指使这样的人进宫行刺背后的人身份定是不一般。哥哥,关于幕后之人你心中可有怀疑。”
“整个大荒想取我性命的无非两人,一个是九命相柳,不过他要是想要我的命定会亲自动手,另一个就是五王了,我刚登基时五王就联合西炎老臣一同反对我迁都可惜计划落空,他和七王一同递了个折子要求回西炎山我便没有挽留放他们回了。前些日子金萱来消息说五王私下与西炎老臣往来密切,他现在怕是还不死心。”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玱玹见小夭神色慌张便立即安慰道:“你别担心这件事我自是会处理好,这几日你照旧修你的医书或者干脆你就陪爷爷在小月顶上住几天。”
小夭握玱玹的手认真道:“你我现在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哪有在关键时候抛下对方自己去躲清闲的道理,再说要是传出去西炎王遇刺西炎王后却自己躲了起来岂不是让别人笑话,越是关键时候我越不能退缩。”
玱玹当然知道小夭不会抛下自己,只是这件事他的确不想让小夭知道的太多,见小夭态度如此坚决他也不再好强求,“你说的对倒是我考虑不周了,这天马上就要亮了一会儿我还要上朝,今晚你也累了再多睡会儿就别起这么早了。”
“我先帮你把朝服换上吧,如今你肩上有伤我怕服侍你的人不小心。”
玱玹抬起了右臂摩挲着小夭的脸旁笑道:“有劳夫人了。”
玱玹夜里被刺杀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前朝一众大臣纷纷关心起了玱玹的伤势,有的更是劝玱玹这几日就免了早朝多修养几日。
“众爱卿的挂念朕都会放在心上,万幸朕此次只受些皮外伤并无大碍,若是朕此刻不理朝政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便会妄自揣测,岂不随了贼人的心意。”
玱玹话音刚落丰隆就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思虑周全是我等做臣子考虑不周了。此贼人竟如此大胆敢行刺陛下,这等以下犯上的行为更是对我西炎国威的挑衅,还请陛下一定要严惩凶手。”
玱玹沉默了片刻不急不忙地开口道:“湖禾族长。” 湖禾族长听见后立马站了出来,“微臣在。” “关于此次行刺你怎么看。”
湖禾族长微微怔住,他眼睛转了又转忙着开口道:“臣听闻陛下遇刺心中更是百感焦急,陛下龙体受损更是让臣心痛万分,刚才赤水族长所言十分有理,此贼人胆大包天竟敢潜入宫中行刺陛下乃是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愤……”
还没等他说完玱玹突然咳嗽了起来,湖禾族长立马又说道:“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殿中一众朝臣便一起附和道:“望陛下保重龙体。”
就在这时钧亦匆忙地赶到了大殿上,“回禀陛下,属下连夜审问却没想到此人竟是块硬骨头一句话也不说,这天牢中的手段属下更是用了个遍,可未曾想那人竟受不住大刑,不过属下在他身上搜到了这块令牌经查实这此令牌属于五王德岩。” 钧亦此话一出殿中一片哗然。
侍卫将那枚令牌呈给了玱玹,玱玹看了眼令牌这上面的纹样的确是五王独用的,玱玹又将令牌递给了身旁的侍卫并示意他拿给殿中各位大臣。
这枚令牌立马在众臣之间传阅了起来,殿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禺疆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五王德岩虽贵为王室宗亲,如今却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刺杀君上更是以下犯上,还请陛下严惩。”
“臣以为一块令牌还不足以定下五王的罪。”
“商羊族长说的倒是轻巧,” 这时赤水献开了口,“这块令牌想必你也看了,这令牌上可是他德岩私用的纹样,这铸造令牌的材料也是稀世罕见的玄铁这世间恐怕还找不出第二块一模一样的来,臣认为行刺陛下一事德岩脱不了干系。”
“赤水献大人说的没错,属下在刺客身上搜出这块令牌后那贼人依旧死不张口,事关五王属下不敢大意,属下又派人多方核实这块令牌的确是属于五王并非赝品。” 钧亦说到。
这时丰隆站了出来,“既然现已查清幕后之人,还请陛下严惩德岩。”
“陛下,老臣觉得此事恐有蹊跷,事关西炎王室还请陛下慎重” 商羊族长说到。
“这大荒有谁不知在陛下登基之前德岩就多次暗杀过陛下,陛下登基还不满一年德岩心有不甘又起了杀心,如今证据凿凿商羊族长还想为他开脱吗?依臣之见应赐德岩死罪。”
丰隆话一出殿中大臣又议论了起来,玱玹在王座上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湖禾族长的身上,和其他大臣不同他一直低垂着头期间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他的反应倒是在玱玹的意料之中。
此时玱玹猛地咳嗽了几声,殿中又安静了下来,“事关西炎王室,朕定会查清真相绝不姑息,朕身体有些不适就先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望陛下保重龙体。”
关于怎么处置德岩玱玹心中早有打算,如今的局面正是玱玹想要看到的,不过玱玹自始自终都清楚哪怕这场局做的再天一无缝有一个人他始终都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