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忍恢复行动能力不久,杏寿郎终于结束任务赶到了蝶屋,他早早就在路上听闻了消息,到来时一直拉着我反复确认。
“真的吗?你们击败了上弦之二?!真的吗?!真的吗!”
我只能反复点头:“真的,是真的,的确是真的,你收到的消息没错!”
随后杏寿郎去拜访了香奈惠的牌位,又反复确认蝴蝶忍的身体情况,最后告诉我们二人主公希望我们能一同出席柱合会议,因为蝴蝶忍提交的申请大家已经一致通过了。
因此蝶屋就交由小葵和香奈乎照看,雷厉风行的小葵不必多说,香奈乎也慢慢开始懂得沟通和学习,我们便同杏寿郎一起来到了产屋敷宅邸。
屋檐下,跪在那里的原柱少了两个,忍和炭治郎跪在新的位置。每个人都有些悲伤,但能够打败上弦之二的兴奋还是让他们拉着蝴蝶忍和炭治郎不停询问过程,然后发出一声声感叹。
所有人既好奇又羡慕,从所有人身上都能闻到酸酸的气味,大家都拿几乎射穿人的视线牢牢盯着忍、炭治郎和杏寿郎三人……尤其是炭治郎,接连击败了两次上弦,大家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哼,为什么你小子这么好运气?”终于,有人忍不住酸溜溜的说道,“参与击败两次上弦,还有一个上弦之二,身上连一个零件都没丢……哼……”
耀哉微笑着站在台上,他的两个女儿搀扶着他,此时诅咒已经爬满他的上半张脸,他的两只眼睛已经看不到了,只得由女儿辅助行动……看来我想的没错,以他如今的身体情况最多只能支撑两年了,因此他才会如此着急的尽量布置好每一份工作。
“原本说想在柱合会议之前再召开一次关于斑纹的会议,但是因为前段时间击败上弦之二后蝴蝶忍受了重伤,这几天刚刚恢复行动能力,因此将时间推移。本次举行的仍然是柱合会议。”
简短的开头后,他说道:“经所有人一致同意,现将蝴蝶忍和炭治郎给予柱的名号。”
蝴蝶忍成为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炭治郎能成为柱,我们几个还真都蒙在鼓里。尤其是炭治郎自己,看这手足无措的状态应该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炭治郎再看向刚刚揪着他衣领大声嚷嚷的这群人,发现大家要么看天要么看地,或者更有甚者干脆直接在研究小虫子,就是没有人直视他的目光。
炭治郎的感激之情灼热得几乎要烧化他们,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他撇着嘴暴怒:“你这什么恶心的眼神!烦死了!你要是真有心的话就杀他几百个鬼回来!”
说着好像有点伤人的话,但是炭治郎感动到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噙着眼泪狠狠点了几个头:“嗯嗯!我一定会不负大家所托,拼命砍杀鬼的!”
那人抽着嘴角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咂咂嘴,将头撇到一边,耳朵根好像有点红。
耀哉的女儿小声将几人的小动作告诉耀哉,耀哉微笑着倾听,待大家全部安静后他开口道:“香奈惠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能看到蝴蝶忍你安然无恙,我相信你姐姐灵魂也会得到安息的。”
“嗯!”蝴蝶忍低着头应道。
“本次召开会议的原因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在天元、杏寿郎和炭治郎合力击败上弦之六时,炭治郎的额头出现了斑纹,这也成为了那次战斗的一个转折点。原本在前段时间要召开的会议就是想说一说斑纹开启的条件,但是没想到在后来的上弦之二战斗中,蝴蝶忍也开启了斑纹。”
耀哉说到这里,所有人都看向蝴蝶忍,蝴蝶忍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她轻轻摸上自己的脸颊。
在战斗中开启斑纹虽然自己不知道,但是事后回忆起来还是能感受到那一刻自己的各方面能力大幅度跨越,我和炭治郎的情况都是如此,虽然没有深入和蝴蝶忍交谈过此事,但是想来大家应该也都差不多。
“忍,我想听你说一说当时开启斑纹的感觉,或者说你觉得开启斑纹需要什么条件呢?”耀哉问道。
忍垂着头思考了一会,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家都在等忍的回答,半晌后忍才慢慢说道:“当时的我吸进了两次鬼带有剧毒的血鬼术,肺部几乎要被冻结了,浑身也动弹不得,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甚至看见了走马灯。”
“走马灯里,我看见了姐姐,她在对我进行呼吸法训练时,因为我力量不足无法用日轮刀斩断鬼的头颅而懊恼不已时,她告诉我让我燃烧自己的身体,这样可以发挥平时没有的力量,`努力燃烧自己,就算是小忍也会变得很强`,姐姐当时这么对我说。”
“所以我努力提高自己的体温,让自己保持在高烧状态,那时的我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了,视线里的东西也似乎缓慢起来,胸腔内的痛苦也有所化解,那时的我发挥出平时都达不到的速度……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候我就已经是开启斑纹状态了。”
她回忆着:“我觉得,开启斑纹需要三个条件,一是面对几乎十死无生的险境,二是绝对的专注度,三是高烧状态的体温……体温这一点,我事后询问当时照顾我和炭治郎身体的小葵,她告诉我差不多在39度到四十度之间,上一次炭治郎击败上弦六后也发起了高烧,差不多就是这个温度。”
她说完之后看向炭治郎,炭治郎似乎也想到当时的状态,他同意了蝴蝶忍的说法。
耀哉说道:“忍和香檀子先生说起当时开启斑纹时的状态差不多,看来这就是开启斑纹的条件了。”
实弥哈哈一笑:“这条件真是简单啊!”
义勇十分敬佩他:“我真羡慕你这能把如此严苛条件说成小菜一碟的大脑。”
但是实弥仿佛并不领情,他攥住拳头怒视义勇。
“那么关于斑纹开启训练的事情我们会自行解决,主公不必挂心。”悲鸣屿说道,开启通透世界的他实力大涨,我从他身上甚至可以感受到微微寒意,这是实力达到某种程度后的具象体现。
耀哉点点头:“关于开启斑纹后的情况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了吧?”
“是的,香檀子先生很早就和我们说过开启斑纹的后果了,我们也都明白。”悲鸣屿手合佛珠,他说道。
耀哉说:“本想在炭治郎开启斑纹后就召开会议详细说这件事的,希望大家能拿出最好的状态来面对接下来的战斗。”
他的话让我深深看了他一眼,会议结束后留下柱自行讨论,耀哉起身离开,我跟了上去。
“父亲大人,香檀子先生在后面。”扶着耀哉的其中一个女孩小声提醒他,耀哉止住脚步,转头用没有焦距的目光看向我。
“是想和我有什么话说吗?”依旧是那副温和的姿态,他的目光好像凝视着我,又好像在凝视我的身后,看起来同从前并无二致的神色,但是他快要死了。
那个小小的,故作坚强的孩子如今已经只有两年生命了,我很快又要看着身边的人离开我了,可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有什么计划吗?”我开门见山的询问让耀哉愣了一下,他虽然面容平淡无波,但紧攥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想法。
“找一个屋子单独聊聊吧,不要站在这里。”我对他两个孩子说道,很快我们被带入一个独立的房间,两个孩子出去时很贴心的合上门。
只有我们二人在,耀哉卸下了那层伪装,他坐在铺子上用拳头砸着地面,再也掩不住激动神色:“大家击败了上弦!还是两个!”
“香檀子先生!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击杀上弦!”他几乎要来摇晃我的身体了,我赶紧安抚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坐下,坐好。”我把他按在座位上,我觉得如果不是身体的限制,此时的耀哉几乎要跳起舞来。
好不容易控制住他,我问道:“刚才你说了像是遗言的话,你有什么打算么?”
耀哉终于冷静下来,他说道:“是的,我想等大家拥有能够开启斑纹的能力后,将无惨引诱而来。”
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打算:“你打算暴露产屋敷的住址?”
“是的。”
“然后用你的生命做代价?”
“是的,我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如果我的死能够加快无惨的灭亡,那换成鬼杀队所有人都会奋不顾身的。”耀哉终于说出内心真实所想。
我缓缓叹了口气,以耀哉的性格能做出这件事并不奇怪,但见耀哉又有些发愁:“如今上弦之二都被打败,其他的鬼恐怕不会再冒头了。”
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或许有一事可以引无惨前来。”
迎着耀哉询问的表情,我说道:“很久之前我就让珠世去监控我身体里的血液情况,在弥豆子出现脱离无惨控制这件事后珠世也研究了弥豆子的血,她告诉我弥豆子恐怕很快就可以克服阳光了。”
此消息引得耀哉心神惧震:“无惨一千年来都在追求能够助他克服阳光的蓝色彼岸花,如果让他知道了此事……”
“正是如此,他一定会不顾一切亲身前来。”
耀哉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做好相关准备的。”
他咬紧牙,脸上露出从未显过的坚毅神情:“鬼舞辻无惨,我们一定要在我们这一代打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