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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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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寿公主在进宫的大门前等待多时,早听闻陛下召崔停清入宫,自己恰好也有事情要寻崔停清商议一二。说商议,算不上,应该是请她帮忙。

这崔家的马车没有看到,却看到宇文府的马车。

马车先后下来一男一女,少年郎身形颀长,站在马车边贴心扶少女下马车,动作规规矩矩,可旁人都瞧得出来,少年郎的眼神黏在少女身上,像极热糖即将冷却被人扯开般拉丝,细腻而甜蜜。

此时此刻,元寿公主竟然有些羡慕崔停清。她认识宇文柏多年,从未见过宇文柏待哪家女娘能如此上心,面对各方面都优秀的宇文柏,崔停清能做到清心寡欲,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是个冷静又有目标的女娘,我喜欢。

元寿公主心底暗想,看着两人逐渐向自己靠近。少年郎与少女并行,目光一致看向元寿公主,面不改色,远远只能瞧见他们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

崔停清来到元寿公主跟前,公主罕见穿着襦裙,上红下绿,肩披狐裘,出挑美丽。她一如既往地行礼,抬头正眸之际,看见元寿公主掠过宇文柏的视线带着些许嫌弃。不等她细细琢磨,耳边传来元寿公主的话。

“宇文述怀,你怎么会与崔理正在一处?”元寿公主挑眉,“陛下还召见你不成?”

“若非陛下召见,我公事繁忙,岂会有时间踏入这皇宫大门?”

元寿公主鼻息哼气,熟稔地挽起崔停清的胳膊,拉着崔停清往里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宇文柏:“崔理正是女娘娇弱,到陛下跟前太过于远,我已安排好轿子,你一人走着去吧。”

“路途遥远,我也体弱。”宇文柏步履轻快地跟上前,笑容可掬,瞧不出半点平日的冷淡疏离。

一个是心仪女子,一个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表妹,无须伪装,顺从本心即可。

“宇文述怀,你怎能如此厚颜无耻?”元寿公主骂道,她就是想找崔停清说说话,无人知晓的那种,便不会有人打听一二,可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少年郎装柔弱,非要凑到一起坐轿,烦死人了!

这元寿公主的话音一落,宇文柏咳嗽起来,本如黄玉的脸泛红,楚楚可怜地看向崔停清,眼神情深容不下旁人。他道:“崔理正知道的,这一年来我屡次受伤,伤了身子次数过多,经不起风寒。惹了公主不开心,还请公主见谅。”

“不能!”

软的不行,来硬的吧!

“那和亲之事我不帮你出谋划策,”宇文柏双手环胸,“等开春那些人就要到了,你就老实巴交地去和亲吧!”

“贾谊《新书·大政》教导我们,言必可行,行必可言,一诺重千金,你不能这般。”元寿公主气得脸都发红。

崔停清不知道两人还有如此少年意气的模样,无奈吭声:“言极则怒,怒则说者危,非贤者孰肯犯危?二位不如听停清一句劝,你们都是武艺高强之人,眼下分个输赢时间不够,或许我们有话可以路上说,别让圣上等待多时。”

直到皇帝面前,元寿公主没有任何机会与崔停清说隐蔽的事情。

皇帝上下仔细打量崔停清,撑着虚弱的身子对崔停清招手,“你过来近些,让朕好好看看。”

崔停清狐疑地看了眼元寿公主和宇文柏,心中一阵古怪。面对皇帝肉眼可见的憔悴,崔停清的心底冒出一阵酸涩。手握皇权之人,抵挡不住岁月痕迹。

“孩子,你可知,我找你何事。”

哪怕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来,崔停清也不能说。

她轻轻摇头,抿了抿唇,杏眸投去的视线让皇帝动容。

这副模样,太像了,太像了。

皇帝的眼睛突然红了起来,泪水蓄满眼眶,忽然别过头,闭上双眼用手轻拭眼角的泪,“我朝发现极其凶残的命案,一家二十多口人,皆被人杀害,全身剥皮,无一幸存。那些贼人,连同这么大的孩童,也不放过。”

说着,皇帝比画了一下。

闻言,崔停清的心如同沉入海底,十分压抑。她张开嘴,说不出任何话。皇帝见状,从书案上拿出一块令牌递向崔停清。伺候在一旁的雷内侍将令牌接过,再将令牌和手谕一并递给崔停清。

“此案交给你,你可越过大理寺,直接进宫向我禀报。”皇帝盯着崔停清看,“令牌可让你自由出入宫和调动内推府的人,手谕可为你破案之时提供帮助,无人敢阻拦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活不接也要接。

不容思量,崔停清接过令牌和手谕,望着雕刻细纹的令牌,忽然觉得手沉甸甸的,使不上镜。

真的是忙不完的活,说不尽的痛。

“此案涉及颇多,影响较广,若让崔理正你一人完成,怕有些吃力。宇文郎中与崔理正一同破案,崔理正为主,宇文郎中为辅,”皇帝略微思量,“此案你们想要多少时日?”

宇文柏到底是比崔停清任官时间长,双手作揖,“回陛下,吾与崔理正还未到现场——”

“十日吧。”皇帝疲惫地说道。

行呢,顶头上司,说啥便是啥,还能反驳不成?

离宫时,雷内侍送二人离去,虽然一路上没有说话,但其欲要亲近的心思让崔停清浑身不自在。雷内侍此人笑容从不达眼意,为人犹如麻油过水,在朝堂纷争多年从未沾过片滴水珠。

崔停清步子走得小,出了宫门,顿下脚步客气对雷内侍说道:“雷内侍勿送,陛下离不开你这般贴心的人。”她不想听雷内侍说话,如同对待公主那般,以她性命与能力,承受不住重任。

雷内侍呵呵一笑,双眸来回在二人身上扫过,定在不远之处,“崔理正与宇文郎中是上都城内破案鼎鼎有名之人,吾不便多说什么。你们与我见面虽少,但吾瞧你们很是有缘分,忍不住提醒两声。”

宇文柏和崔停清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道:“请雷内侍赐教。”

“赐教谈不上,”雷内侍将两人的手轻轻担起,“遇害那位官员,不简单。你们在查案过程,别被此人表面给蒙骗。”

…………

天空忽然飘下小雪,少女抬手接住飘雪,少年郎自然地将少女的手压下,眼眸流情,说话声音轻柔。

“我们时间紧急,要前去发生命案的县城,你的身子瞧着不似健康的模样,莫要贪凉,着了风寒。”

宇文柏知晓,崔停清不是个喜欢被人管教的人,也许不喜欢自己管着她,若说自己在乎她,将会落下先动心人的被动,扭捏半晌,得出“真话”。

微凉的指尖被温暖裹住,崔停清看着少年郎认真的模样,不由心跳漏了半拍,小脸粉云悄无声息地出现。她将手抽走,身子僵硬地往马车走,声音清冷中带着些许尴尬:“嗯,时间紧迫,我们快些走吧。”

“你先回一趟家,取些随身物品带上。发生命案的地方并不在上都城,也不在上都县,而是在离上都城百里外的天武城。你可知道,陛下为了此事,夜不可寐,每时每刻压迫着她。”

“今日,你为何屡次三番阻止元寿公主与我说话,公主有古怪,还是你有古怪?”崔停清屏住呼吸看向宇文柏,二人在马车,空间极小。

两张好看的面庞上的狐疑不减,崔停清感觉自己心中有股烦闷说不出来。眼前的局势很是混乱,她不知道前去天武城是好是坏,趁回府收拾的功夫,长话短说,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卢苒蔚。

宇文柏被崔停清眼里的猜忌刺痛心扉,不过怨不得她,她轻而易举轻信旁人,反倒不是好事。他道:“乘黄千岁环册一事,有公主的手笔。陛下夜不可寐的事情,也有公主的手笔。

我,与她虽为表兄妹,但……权力之下,真情罕见。陛下能成为皇帝,身为公主的她,也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以她现在的实力,能与太子抗衡,下棋得当,说不定能将太子取而代之。”

“你担心她,为了一己之私,做不该做的事情?”崔停清挑眉,“公主岂会是愚笨之人?亲自谋害生母,弑君,让太子坐收渔翁之利?”

说到这里,她冷声道:“前去公主府。”

公主有事求于她,她为何不趁此机会,让公主欠她一个人情。

“时间来不及。”

“一刻钟,我不会耽误前去天武城的事情。宇文郎中先回府收拾,我们半个时辰在东城门见。”崔停清欲要下马车,被宇文柏抓住手腕。

宇文柏不着痕迹地叹声,“我送你去公主府,只是,公主与你说的事情,你不可全信。”

“你是不是知道,公主会与我说什么?”

“我怎会有预测未知之事的提醒,我不想你涉事过多,被人害了性命。省得有人传我不近女色,又克妻。”

未婚妻也是妻。

在公主府的元寿公主听到崔停清前来的消息很是吃惊,想不到在前去天武城之前,她特意前来一趟。聪明的人就是好相处,懂得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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