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名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的灾难。又有谁能料到,仅仅几息的功夫,偌大的府邸便轰然倒塌。起初只是碎瓦不断滚落,随后整个建筑都开始坍塌,成为一片废墟,只剩下圆玉弓的偏殿幸存。
“为自己的愚蠢买单吧。”大名眼睁睁看着高楼烟消云散,怒不可遏地瞪着眼神冷漠的翊。“你怎么敢!”
“当你的贪心和自大逐渐侵蚀理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样的结果。如果你能少打歪主意,我们之间自然可以相安无事。龙襄之术…”翊抬手,指向大名。
“等一下!”圆玉弓挡在了大名的面前,翊面色不悦地微微挑眉。“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请你留他一命。”圆玉弓见识了翊的力量还是硬着头皮挡在大名身前。
“我有什么留下他的理由?”翊一步一步靠近,圆玉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直视自己的双眼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看穿,又像是走在摇晃的钢索上,仿佛稍微出现一点错误便会摔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不想让弟弟和妹妹们太早感受失去亲人的痛楚,还是以这种埋下仇恨的方式。”圆玉弓紧握着拳头试图让自己在面对翊的时候平静一点。不过身体总是十分诚实的,在面对翊的杀气,圆玉弓还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空气陷入了沉寂,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盯着圆玉弓,试图用杀气逼迫其退步。圆玉弓比翊想象的更加坚毅,即便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也丝毫没有退缩。
“呵,那就这样吧。”翊无奈地轻笑,放下手。“可以留他苟活,不过前提是,命和权力二选一。”翊不屑地瞥了一眼吓得瘫倒在地的大名嘲讽道。
圆玉弓长舒一口气,能保住命,翊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过大名一向看重自己的脸面,命和权力的抉择,不论选哪个都足以成为圈子里的谈资。
“歹毒的小鬼…”大名气得无能狂怒直锤地。
“我的歹毒远不及你们瓜分龙之襄家族产业的时那般不留情面。”即便戴着面罩,说到这些依旧难掩翊脸上的嫌弃和厌恶。
“你…!”翊翻旧账的行为让大名无言以对。最终只能默默认下翊的“建议”。另一边,夜十樱很快赶到了御影池温泉屋,不过鼬早已经带着壤的成员将事件解决好了,至于雇佣的忍者,确实隶属木叶,而且鼬和止水也认识那位。
“在小姐回来之前,你们不能回去复命。事情复杂,希望你们能理解。”夜十樱解释道。
“我们倒是没关系,只是大名还等着复命,她多久回来?”月光疾风问道。
“关于和大名复命这件事,我想应该是不需要了。刚刚小姐已经递了消息来,说是已经解决了大名府,明天早上就能回来。”夜十樱不卑不亢地回答。
“解决大名府…协商吗?”卯月夕颜追问。
“是的。”夜十樱点头。
月光疾风和卯月夕颜对视一眼,沉默地作罢,跟来的另一队中忍更是插不上话。至于壤的成员,戴着面具整齐的站在一旁。
“他们就是壤吗?”月光疾风瞄了一眼不说话的四个人,刚刚见识了他们的配合,虽然实力参差不齐,却依旧不容小觑。
“没想到真的成立起来了啊。”卯月夕颜附和道。
“听说团藏大人很是头疼这个新成立的部门,领头的孩子就已经很难管了,没想到部门的成员也这么年轻。”
“偶尔听听年轻人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坏处,而且龙之襄一族的繁荣终究会再度降临。”虹次坐在回廊的木地板上端着茶优雅地喝了一口。
“龙之襄不就是因为太自大才被灭族的吗,没想到那个小女孩也一样自大啊。”几名中忍在旁边小声嘀咕。
“在龙之襄的地盘请谨言慎行比较好,否则会和那帮不懂变通的武士一样。”虹次善意地提醒,这里几乎全是龙之襄的人,说出这种话,被物理闭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如果没有出身木叶,你们可没机会在这里说风凉话。”夜十樱身后跟着的那人嫌弃地看着几名中忍。“当然,我也不介意帮你们重新学会说话。”抬手之间,寒气凝聚,逼得几名中忍下意识地后退。
“不要冲动。”夜十樱微微挑眉,回头示意人不要动手。“小姐只说让我们控制,可没允许伤人。”
“啧…”
其实鼬和止水已经知道跟着夜十樱一起来的人是谁,只是目前并不是闲谈的好时机,双方显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对彼此的身份都没点破。
好在只是一晚上的时间,月光疾风和卯月夕颜也都很配合。清晨的阳光笼罩在温泉池朦胧的水汽之上,仿佛加了一层柔光滤镜般。“久等了。”
翊穿着壤的忍者装,轻盈地落在院子之中。“没想到小家伙你还记着我,特意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收拾一帮小喽喽吧?”熟悉的语气和声音,正是翊要找的人,水无月镜。
“以你的能力,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才会特意邀请。”翊弯着眼角,真诚的看着水无月镜。
“哦?那我倒是挺期待的。不过,你竟然是龙之襄一族的遗孤,那个人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水无月镜絮絮叨叨地说着近况,翊笑眯眯地听着。
“他还真是一点没变。”止水小声吐槽。
“嗯。”鼬淡淡回答。
“好冷淡…”止水偏头看向鼬,似乎有黑色的怨气隐隐溢出。“你在…生闷气吗?”面具下的止水扯了扯嘴角。
“没有。”鼬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是眼睛依然没有从水无月镜和翊的身上挪开。
“死死的盯着呢…”止水调侃,宁次和杏奈虽然不是很清楚内情,但是鼬身上散发的低气压,确实让人难以靠近。
“那位大人和部长的关系看起来很好诶,一定是个十分出色的人吧。”杏奈和宁次小声讨论着。
“会替部长出手处理讨嫌的家伙,必然是关系十分亲密熟络的人吧。”宁次回答。
“说到关系亲密,听说鼬前辈还是部长的搭档来着,不过他们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搭档呢。”杏奈继续小声八卦。
“是吗,我不觉得。毕竟那么久,默契度高也合情合理,关系好也是必然的吧,对鼬前辈和我们有不同,应该也只是保留了先前的习惯。”宁次认真的语气不像是装的,看起来像是真的没看出来端倪。
“宁次对感情太迟钝了。”杏奈摇了摇头,无奈地摊手。
“是你太敏感了才对。”宁次反驳。
或许是感受到鼬带着强烈怨念的视线,水无月镜说着说着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大致原因也能猜到,索性放下了话茬。卯月夕颜和月光疾风带领的小队被晾在一旁许久,也多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虹次先生,请帮我安排一个可以商讨事务的房间,麻烦您了。”翊礼貌的发出请求,翊提出的要求,虹次丝毫不懈怠,立刻安排了一间宽敞又雅致的房间。
翊坐在上方正中间的位置,虹次和夜十樱分别坐在翊的两旁,水无月镜跟着壤,和月光疾风的小队相对而坐,在翊下方,虽然两边都没有说什么,但是气氛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同为木叶忍者,不必闹得这么僵对吧?”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低气压萦绕在四周,翊只好开口圆场。
“任务失败的原因,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否则我们也很难复命。”月光疾风回答。
“当然,坐在这里就是为你们解释的。不过在解释之前,你们需要先为我解答一些疑问才行。”浅金色的眼眸看向月光疾风和卯月夕颜,带着审视的意味。
“我们没有必要回答和任务相关的内容。”月光疾风微微挑眉。“倒是你,不在木叶驻守,带着人跑到这里来,火影大人应该没有批准过吧。”
“新部门的训练罢了,你们几个,输给两个上忍也就算了,居然还会输给忍者学校没毕业的学生和一个见习下忍,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报告给火影大人,会有什么反应。”翊毫不留情的把月光疾风噎了回去。
“谁信啊…而且哪有木叶忍者会用那种傀儡啊…”其中一名中忍不满的回答,翊微微愣住,转头看向虹次确认,确实是澈石。
“你是说那个孩子啊,他不是忍者哦~”翊笑眯眯的回答。“你们不会被那个孩子的胡椒粉和辣椒粉给摆了一道吧…”几个忍者不甘心又咬牙切齿的样子让翊无奈扶额。虽然温泉屋是自己的产业,有一定庇护作用,不过以普通人的身份参与忍者之间的争斗,实在太危险了。
“虹次先生可要管管那个孩子,于他现在的身份而言,这种危险的斗争以后不要参加了。”翊严肃的叮嘱着,虹次跟着点头应下。
“关于‘壤’实力的话题,无需深究,只要不叛逃,战斗场合大概率是遇不到的。还是来回答我的疑问吧,首先,你们没有发现这里属于龙之襄的产业,是吗?”
翊直接了当的提问,让月光疾风不禁“啧”了一声,看似简单的问题实际上却很棘手,怎么回答更是需要谨慎,假设直接表明没有发现,那么相当于不但承认了自身能力不足,也会让木叶和特别上忍的评判标准蒙尘,更不能直接把黑锅直接甩给委托人。想要避免这两点,选择中立的说辞更加合适。“接受委托,这些事原本不应该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归属问题我们也无权插手。”
月光疾风的回应非常聪明,而且巧妙的避开了正面回答。面罩下,翊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是满意这个答案。“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是选择对同伴下手了,对吗?”
翊的追问让月光疾风陷入一瞬间的沉默,不过卯月夕颜马上便给出了回应。“如果不是顾及同伴,早就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这样吗。”翊冷笑一声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可是会背上赔偿的哦~”
翊朝着虹次伸出手,立刻便有账单呈了上来。“让我好好看看,嗯,垃圾清理费用,木门及各式器具损坏的费用。哎呀,居然把那件绣品给弄坏了呢。”
“什么绣品这么贵重,小家伙看起来好像不太妙诶…”水无月镜小声问旁边的止水。
“应该是那个龙图腾的绣品吧,听虹次先生说,温泉屋里的装饰都是几十年的老物件,每一件都是找大师定制的,甚至还有几位制作者已经过世,那些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孤品。”止水小声回答。
“小家伙的家族也太有钱了吧…不过看这样子,那件绣品似乎不太一样,好像挺重要的。”水无月镜继续发出疑问。
“龙图腾…是那个时候搞坏的吗…”鼬立刻提高了警惕。
“有什么问题吗?”止水和水无月镜看向鼬的方向,虽然带着面具,不过依然能够察觉到,鼬此刻十分紧张。
“啊,那是龙之襄的家徽。”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