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跑下楼慌张地站在卫斯理面前，脚尖在地上点呀点。

“对不起。”

“这个纸飞机没收了。”卫斯理啪的一下把纸飞机夹在书里。

周粥小声嘟囔：“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啦。”

“什么？”

“唔，没什么。”

等到下午幼儿园放学，在小崽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周粥向卫斯理告别：“你可以把你家电话号码给我吗？我会给你打电话！”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把并拢的小手贴盖在脸上，小声说：“歪。”

卫斯理拒绝，转身上了来接他的车。

【哼，冷酷无情。】

透明泡泡气的忽大忽小，它最看不得自己的崽受委屈了。

周粥把透明泡泡搂在怀里，rua了两下后说：“不是哦，卫斯理同学有一颗很善良的心！”

卫斯理坐在车上，看着不断后退的风景沉默。

司机恭敬地说：“小少爷，少爷说了今天不回家。”

“嗯。”卫斯理顿了顿，“那姑姑呢？”

“大小姐在外地拍戏，短时间内也不能回家。”

卫斯理安静地回到装修的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别墅，安静地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后从书包拿出书，书自然翻开，一只皱巴巴的纸飞机出现在他眼前。

“折的真差劲。”卫斯理嘴角轻微上扬，他在书包里找了找，翻出几张彩纸，动作娴熟地折出一只完美的纸飞机。

折完后，卫斯理微微愣住，像是对自己刚刚的行为不满似的，把它飞到到垃圾桶里。

“幼稚，完全不讲究投资回报率。”他看着书桌上那只皱巴巴的纸飞机恶狠狠地说，随手把它塞进柜子里。

柜子里还有一只泛黄的纸飞机，周粥的那只粉色小飞机来了之后，它就被挤到角落，不过两只纸飞机还是紧紧挨在一起，垫在它们下方的那张纸不是别的，正是卫斯理的领养证书。

而在同一个月亮下的周粥家，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翠翠翠翠!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叫卫斯理，这是英文名！”

“翠翠翠翠，你的英文名是啥？”

“翠翠翠翠，我会折纸飞机！你会吗？”

周代曼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选择性失聪。周粥讲得口干舌燥，爬下沙发跑到厨房喝水，在回来的半道上被日历吸引了目光。

“系统，这个红圈圈下面的字是什么意思？”文盲周粥虚心请教。

【是翠翠的生日，唔，算算日子就在一个星期后。】

周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好几天，卫斯理都看到周粥趴在小桌子上涂涂画画，哦，他还不让人看。

极其不符合这个小团子咋咋呼呼的个性。

“你这几天在画什么？”卫斯理没崩住高冷人设，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周粥探头探脑地在四周打量一番，还好翠翠没来，然后拉着卫斯理躲到小角落。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眼前一黑被套上小麻袋扔进面包车。

【幼崽，别害怕。他们手上没武器，应该是只是普通的绑架勒索。】透明泡泡出声安抚。

“卫斯理呢？”周粥扭来扭去，粗糙的麻袋扎得他很不舒服。

【就在你左边，对，再往左挪一点。】透明泡泡指挥着周粥挪动。

周粥像毛毛虫一样挪到卫斯理旁边后，就隔着麻袋戳了戳他。

“笨蛋，不要轻举妄动，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你乖一点，他们可能就会放了你。”卫斯理脑袋疯狂运转，这次的绑匪慌慌张张还在幼儿园门口下手，很明显是新手。但是为了泄愤还是为了钱，现在还不好说。

周粥的小脑袋想不了那么多，他又戳了戳卫斯理。

“我才不会丢下你，而且我很厉害！”这倒是实话。但卫斯理只觉得头大，他隔着麻袋回握住周粥的手说：

“接下来，你要听我的。相信我，很快我们就会安全。”稚嫩的童声充满自信，让周粥不知不觉中跟着他的思路走。

面包车由一开始的平稳行驶变得颠簸起来。卫斯理在心中计算，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够从市中心到废弃工厂与乡村，那么按这种程度点颠簸，现在应该是到城中村。

而幼儿园附近的城中村只有一个，恰好距离他家公司不远。

绑匪新手，住在离他家公司不远的城中村，80%可能是他家的职员。

卫斯理在心中冷笑，就是不知道这一场破绽百出的绑架要价多少？

而周粥在麻袋里换了个姿势吐泡泡，好无聊啊，什么时候能下车。

如他所愿般，面包车很快停了下来，一个颓废男人下车一手提一个麻袋快速钻到一做院子里。

周粥的麻袋率先被剥开，男人攥住周粥的小胖手将他捆在椅子上。

“叔叔，这样坐着我不太舒服。换个地方吧！”周粥扁着嘴，这椅子硌得他屁股疼。

男人一愣，下意识问道：“你说坐哪儿？”

周粥努努嘴，抬起小下巴指了个方向：“我要坐小床上！”

“那里确实软一点。”男人点点头，把周粥抱到床上绑起来，动作还变得十分轻柔。

卫斯理：“......”这次绑匪真是新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