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南柯非梦蚁穴蛀王府，巫萨为媒祺王承旗鼓。（四）萧恒嫣

萧则将胭脂扣的事情禀告了宋泉大人，这件事发生后，宋玉虽然跟母亲担保不会再与邢侍娘来往，可也生了萧则的气，又开始整日整夜地不回家。

她在一家又一家花楼里买醉贪欢。用这样的方式向萧则表达自己的不满。宋泉不想管女儿的房内事，偶尔看在萧则是王玑的份儿上对宋玉提起过不能冷落正房，可每逢这样的时刻，宋玉就喊唐王来，给自己找个公务繁忙的理由。

甚至，提起要和唐王将来一起上战场的事情。

“曹操还带着郭嘉呢，谁上沙场还不能带个谋士了？别想甩开我啊！我知道，你肯定要带飒若去的，飒若能给你配火药，怎么，看不起在下一介白衣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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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则的母亲萧恒嫣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她刚刚升任了北府宰相，这么多年来治理北面官得心应手，自然不只是靠着皇族人的身份。

她有着一张似承天皇帝的圆月面容，宽阔而大气，权威而雍容。她穿着裘衣，佩戴官帽，那副样子竟让衍望一时恍惚，好似想起了母皇。

唐王原本以为，这是宋玉的婆母大人兴师问罪来了。可萧恒嫣大人只是唠了一阵子朝廷琐事，又关怀起唐王的身体。赞誉到听闻唐王病愈后身子孱弱，没想到这么快武艺就捡起来了。矫健挺拔，颇有姨姐的风范。倒像是显王筋骨又多了李贺之才。

这句话夸到了唐王的心坎儿上，便一时放松了原本的防备。

提起先帝，萧恒嫣又说道。

“大丈妇之志，当如长江东奔大海，怀抱日月、气吞山河。或许唐王殿下不记得了，当年老身从百里家改姓萧，到萧家为后时，不少人在背后指责与我。可我不入萧家，又怎么取萧家之权而为百里家之用。当年，姨姐要称帝，我们所有的妗妹做足了同生共死的打算，奔赴到各地为她作保。而后我们为官、封王，有些人心中见江山姓了百里便生了异心。为了帝位各自为营。多少姐妹成了地下枯骨。”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外面的光打在她身上，好似是她周身在散发光芒一般。

“后来，终于等到了北面女人人口太少的时机，我大张旗鼓地，将儿子嫁到了南面，又与皇帝合演了一场戏，叫外人觉得嫁了儿子到南面，便能升官加爵。”

这些事情，唐王没有讶异。只是她把话题又转回到儿子身上，叫唐王觉得她很聪明。

“老身为母亲，更是先帝遗留在世上的人臣。先帝是英明神武一代圣君，可江山仍旧有着一些遗留之症。老身用自己的儿子，补上了一个窟窿。唐王聪颖□□，自然将来用武之地更多。顶着萧家的旗号，做百里家的近臣。就像韩太后，死死攥着兵符，也是为了把兵符交给唐王，而非韩家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

“皇上是个开明的君主。宁国不像南丘国那样礼教繁复。当年皇上用那么多政策，鼓励女人以英勇为美，以强壮为美。却也容得下像祺王这样妖冶魅惑穿罗裙的郡王。老身自然与皇上的看法一样。”

她转过身，唐王明白她要说什么。

她奉上儿子，自然希望宋玉也做出妇夫和顺的样子，叫北面人觉得儿子嫁过来能得到恩宠，有个好结局。她像皇上一样，容得下拜姑婆神的女子。她对宋玉没有问罪之意。

“本王明白姨母要说什么。本王肩上的担子虽重，却始终是识途动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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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

宋玉一脚跳到了桌子上，两只手塞着耳朵。

“好啊老九，现在为了仕途，把我都献祭了不是？！我都没被韩家人催着在你面前为你的侧夫人求情，你要逼我回府应付那个死男人？！”

唐王抓宋玉扑了个空。

“宋卿，你这是为国献身！来日我去皇姐那给你求个彪炳千秋的大匾额，挂在宋府门头，如何？”

“不去不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