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又去买牛奶了吗?”
约定的午餐地点只有和田深雪一个人、和她旁边的一份便当盒。孤爪研磨极不情愿的停下脚步,颇有一种只要她点头自己扭头就跑的急切感。
“嗯……因为小黑说昨天学校的午餐发的是果汁不是牛奶,果汁没有牛奶……,所以……”和田深雪一边说着废话,一边朝他使劲眨眼暗示。‘别回头,别跑,小黑已经在你后面了。’
不幸的是孤爪研磨没有明白和田深雪的暗示。
幸运的是孤爪研磨还没来得及开溜。
“研磨!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慢,我把牛奶买来啦!”风风火火的身影径直撞了过来,精准的停在了孤爪研磨的身旁。
“小黑跑得好快。”眼见无法逃离,孤爪研磨也顺从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坐在和田深雪几乎没有什么位置的旁边。“小雪……”
“可别,我不坐你们中间啊。”趁着黑尾铁朗还没入座,无视掉孤爪研磨恳求加幽怨的目光,和田深雪迅速把自己和黑尾铁朗的饭盒掉了个座,“我可不想被小黑特别关照。”
“特别关照?”黑尾笑眯眯的坐在了他俩的中间,“对你们我可是一视同仁的啊,来,你们两个的牛奶。”
两个人此时确实达成了一种特殊的默契,两张相同的面无表情脸,两声同样声调的“谢谢小黑。”
“我开动了——”
于是熟悉的午饭推拉再次出现:
“研磨!多吃蔬菜。这个给你吃!”黑尾铁朗刷的从自己的便当盒中夹起几朵西蓝花放在孤爪研磨的便当盒里。
“小雪,鱼吃多了对身体好!你多吃鱼!”没几秒,又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了和田深雪的便当盒里。
“小雪!给你夹的鱼怎么没吃?不要把鱼和米饭一起嚼啊!有刺怎么办!!……研磨!不要偷偷把蔬菜夹到我这里,我看到了的!”
“这是胡萝卜,好吃的。”和田深雪回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早就放在一边的胡萝卜和炸鸡块夹给了黑尾铁朗。
“这是西蓝花,小黑好好吃。”孤爪研磨有样学样将自己的西蓝花和黑尾铁朗夹给他的西蓝花一并夹了回去。
“你们两个故意的吧?”在黑尾铁朗忙碌的话语中,两个人抓紧时间扒完了最后一口饭,利落的把便当盒盖好防止黑尾铁朗将菜再再再夹回来,这可是好几次的血泪教训。
“唔唔……牛……唔唔唔奶!”
“知道了,小黑好啰嗦!”和田深雪一边吸着牛奶,一边拿着便当盒往前走,“我先去洗,研磨一起?”
“嗯。”
直到两人逐渐将黑尾甩在身后,和田深雪这才搭话:“研磨……”
孤爪研磨抬头看了眼和田深雪,自然地了解她的未尽之言,“自从……小黑就太热情了。”
他叹了口气,将牛奶放在一边,借着水流小声絮叨:“那个时候一天去看好几次就算了,到现在连书包也想帮拿;回家还要看着玩游戏,一到规定时间就不准继续玩;电视也不让多看;一起打球总是一副怕死掉的样子,打两下就要看一眼;强迫吃蔬菜,每天还要喝牛奶……妈妈还给了小黑家里的钥匙让他监督我!”
“看来研磨意见很大哎,要不要找时间和小黑谈谈?”和田深雪听着孤爪研磨的抱怨笑出了声,估摸着黑尾铁朗吃饭的速度打断了研磨的幽怨buff叠加,“小黑那次好像挺害怕的,可能是从那开始就有点保护欲过度了吧。如果说开也不行,咱们就暴力开导他!”
“什么!谁?怎么了!”身后传来黑尾的大叫。
“说我今天放学有事,你们俩不用等我。”
“小雪,小雪有能一起约着玩的朋友了吗!好感动!是我们班的谁?我好像听到“他”?男生!?”
“小黑好八卦!是我个人的私事。不许问!都不许问!”
轻轻的一声叹息打断了和田深雪和黑尾铁朗的斗嘴,“小一年,好糟糕。”
“哪里糟糕啦,前辈们罩着你哦!”黑尾挥了挥拳头。
“小黑下句是不是要说:你要告诉全校,研磨是你罩着的人?噫!好羞耻!到时候别说我认识你们两个啊。”和田深雪突然想到早几年文艺复兴的广告,满脑子都是‘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OO校花和她的OO保镖’、'重生之你上东O我上早OO'这类的桥段,忍不住续一句,“用不用我先去给你们去广播室探探路?”
*
黑尾一只手揉着肚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今天放学有事,是借口吧。想和研磨说悄悄话就直说嘛,我当然会给你们让出空间啊。你们两个的菜都夹过来,我好撑的。”
偷偷撇着和田深雪并不答话,自带了几分心虚地补充:“而且你们俩那点饭量也太少了,得多吃点才能长个子。”
“那你这身高可有我和研磨的一份助力了,还不赶紧谢谢我们?”和田深雪可不吃这套,只要她想,长到2米都不是问题。2米!和田深雪有些心动,不过想到前几天定下来的未来职业,还是作罢。
“所以你们两个合力把我供出来了,也该我回报你们的时候啦。”
“……少得意了,不就比我们高了一点一点吗?你这一周都说几次了啊。”和田深雪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小小的长度。
“那也是比你们高!以后我肯定能有180以上!”
“是是是,180180。”
“对了,下午家政课我们一起做苹果派怎么样!研磨、妈妈都喜欢吃苹果派,可以多做一点带回去给叔叔和妈妈一起尝尝。但是研磨前一阵是不是说牙疼?要不要少放一点糖啊……可是少放糖还好吃吗?要不要做两份啊,一份正常一份少糖,小雪你觉得呢?”
“小黑你……”和田深雪顿了顿,“小心我告诉研磨那天你哭的有多惨啊。”
“……那天我才没哭!”
“嗯嗯嗯,”和田深雪熟练调侃,“那样的话,那天我在研磨家里看到一个被阿姨抱在怀里哭得快昏过去的、一边哭一边喊‘对不起’的黑发鸡冠头小孩耶,他绝对不是我身边这位黑尾铁朗同学!对了,之后几天只敢在研磨睡着的时间才敢偷偷摸摸看他的也绝不是黑尾铁朗!还有还有,因为太过关心研磨所以每天早上晨练的时候都会往研磨窗户瞄一眼的也不是黑尾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