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里还能体验到掉头发的感觉。和田深雪将梳下来的头发聚拢到一起,颇为忧愁,总不能以后还要为头秃而烦恼吧?
不算长久的呆滞引来了孤爪研磨断断续续的目光,只是游戏期间的分神的几瞥就推断出来了前因后果。
“掉头发很正常啦。而且秃头对女生来说是隐性基因来着。”正在与作业奋斗的黑尾铁朗也捕捉到了和田深雪的呆滞,他转着笔,晃了晃自己的头,“就算像我这种短发,每天也会掉很多头发的哟,安心,它们还会长出来更多的。”
仅仅是阐述还不算完,黑尾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摊开手却没发现任何发丝,心生一计坏笑着用手犁了一把孤爪研磨的过耳短发,将手中的几根黑色发丝摊到和田深雪面前。“看吧,研磨也会掉头发的。”
“……”
“哎哟,怎么踹我?”受到攻击的黑尾铁朗立即向孤爪研磨发动音波攻击。
”嗯……”手上还在不断的动作,嘴角却已经悄悄的扬起弧度,孤爪研磨无辜道,“可能脚有他自己的想法。”
远在“战场”另一边的和田深雪早已给自己扎了一个高马尾。
“说起来,研磨快有一周没有摸球了吧……晚上的托球练习不算!”凭着一起长大的默契,黑尾预料了孤爪研磨的预想,提前堵住了他的话。
“算。”按动手柄的动作都成了慢速。
“才不算!而且下周就要开始正式的社团活动了,等会一起找找手感?”黑尾捞起笔,又填了几个答案。“而且——怎么只有我在做作业啊!”
黑尾铁朗环顾四周,坐在自己左侧的和田深雪一边看着杂志一边把自己的高马尾编成麻花辫,而坐在另一边的孤爪研磨则是面对着电视机打游戏。
“也不知道是谁说要在下周给新入部的学弟们树立一点前辈的威信,所以周五一下课就拉着二三年级一直练习到天黑。”编着头发的和田深雪毫不留情的说着风凉话。
“这个嘛……这可是关乎前辈的尊严。”黑尾翻了页书,将公式抄在题目后,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啦,今年的新生也只是凑够了队伍人数,连替补的人都没有。”
“拍拍肩。”
毫不走心的安慰传达到了黑尾铁朗的耳朵里。和田深雪凑过来轻轻地拍了几下黑尾“豪放不羁”的头发,最后停留在黑尾铁朗的头顶不动。
“心领了——不过这是拍头吧?”顶着和田深雪的手,黑尾铁朗趴在桌子上,仰着头去看她的脸。
上午的阳光灿烂的过分,空气中的尘埃缓慢地游动。
“嗯,因为突然想看看小黑的发型是不是像小黑一样。”放下手,和田深雪拍了拍手掌,看着被她压塌的头发被黑尾铁朗一通乱揉之后再次笔挺的竖了起来。“果然一样呢。”
“我发型还不错的吧!啊,研磨——”黑尾嘟嘟囔囔的把目光转孤爪研磨,“今天有点不在状态?”
“……没什么,不过小黑还是快点把作业写完比较好,太晚的话就只能去雪谷川了。”突然被叫到,孤爪研磨心虚地收回了偷偷关注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将话题再次拉回黑尾的作业上。
房间中再次回归安静,除了游戏背景乐声音和写字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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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借我头发用用。”和田深雪看了眼认真写作业的黑尾铁朗,凑到孤爪研磨的耳朵边小声的说。然后不顾孤爪研磨茫然的表情,坐到了他的背后拿出了梳子发圈开始作业。
“那就先从梳头发开始咯。”以话语作为开始的提示,和田深雪拿出梳子开始理顺他的头发。
孤爪研磨的发质有点偏硬,头顶上几撮短发无视重力的约束,张牙舞爪的乱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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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的梳齿顺着头顶向下,太过轻柔的力度反而感觉痒痒的。温热的手背贴在了后脖颈上,在这种不算热的天气下,在脆弱部位的另一个人的温度就显得十分突出。
“力道太重了吗?”微弱的声音蓦的从耳朵边传来。
急切摇动的头颅被两只手按住,“我刚刚梳好的头发哦?不准乱动。”
加重了的力道总算不再使人发痒,梳子在头发中拨来拨去,后脑勺的头发被扎成一束。手指从额侧划过,小指弯曲着贴着脸颊将耳边的碎发聚拢向后。手指缠着那一缕头发绕着打圈然后塞在了低马尾中……
骤然失去了两侧的遮挡物使视野变宽是理所当然的。
跟着在后脑的手指来想象她的动作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因为身后人的离去而感到酸胀,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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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几乎叠在一起的拍照声打断了孤爪研磨的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