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满象】”

伏黑惠做出大象模样的手影，与此同时式神满象在预想好的地点降落，在将真人分身压在底下的同时也隔在了真人本体和钉崎野蔷薇之间。

“伏黑！”

橙色头发的女孩子在看到熟悉的式神后发出了高兴的呼唤，

“你也在这里啊！”

黑发的少年没有因此松懈，指挥着玉犬【浑】冲上去继续攻击，

“虎杖也在，而且战斗还没结束。”

被满象压在底下的分身并没有死亡，而是把自己改造成了薄薄的纸片模样试图溜走，虽然在玉犬的撕咬下失去了一部分肢体，但还是成功跟本体进行了融合。

“伏黑君，接下来要小心它开领域。”

根据左眼给你的一点信息，你小声地提醒着伏黑惠。

咒灵真人的领域【自闭圆顿裹】是根据它的术式【无为转变】展开的领域，由于领域的必中效果，凡是被捕捉到的都会被改造灵魂形态。

一直不释放领域是因为虎杖体内存在的两面宿傩，一旦术式命中虎杖，真人就需要直面两面宿傩的灵魂，根据它前两次的经历来说，再有第三次它就会被宿傩真的杀掉。

但是很不巧，先前在为了拖延时间用涉谷地铁站里的普通人威胁五条悟时，对方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那就是展开了0.2秒的领域【无量空处】，以不会给普通人造成损伤的程度控制住了地铁站里的所有人。

而这一举动给了真人启发，它决定效仿五条悟的做法，展开仅有0.2秒的领域，在两面宿傩换人前把虎杖杀掉，在它看来，剩下的人都不足为虑。

“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

咒灵张大嘴，无数双手从口中伸出，多亏它在刚刚同虎杖的战斗中再次有了成长，现在才能做到将领域延展和术式发动合二为一。

几乎是同时，早有防备的伏黑惠，

“领域展开，【嵌合暗翳庭】”

黑色的影子如潮水般从伏黑惠的脚下涌出，虽然是未完成的领域，但是仅仅用作防御和对敌人领域的缓冲已经绰绰有余。

领域与领域相互对冲，在伏黑惠的保护下，己方目前都没有受到咒灵术式的影响。

但很明显他撑不了太久，开领域的咒力消耗量太大了，今晚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战斗，现在还能开一次领域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过在你的计划中，也没准备靠他开领域去打真人，趁着咒灵进入术式熔断期，你收紧了早就在真人身上缠好的因果线，

“嗤”的一声，是咒灵紫色血液喷溅出来的声音。

钉崎和伏黑都被真人突然被切成一地碎块情况吓了一跳，他们反射性地看向虎杖，

“是两面宿傩？”

“啊这个，”

虎杖有点不太好知道该怎么说，他很清楚这是你的能力，但是在你一直没有明说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你是要保密还是怎么样，就算是要说明，这个话也不能从他的口中讲出来。

好在你没有掩饰的意思，不用他继续纠结，

“那是我的能力，”

你把原本靠在你身上的七海建人挪开，想尝试站起来发现腿刚刚有点被压麻了，差点再次摔回去。

虎杖见状火速想窜到你身边来扶你，但却先听到了你的喝止，

“小心！那咒灵没死！”

真人现在确实应该处于术式熔断期，但是对于它这样特殊的咒灵来说，被切块也不是会致命的死因。

尤其你之前只用因果线切割过两面宿傩和诅咒师，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为了节约消耗，你没有在因果线上附加魔力。

在两个世界发生连结后，双方的力量似乎开始逐渐相通，作为魔法少女的你可以看见咒灵的存在，而魔力也似乎可以看做是一种跟反转术式产生的力量相同的正向咒力。

但是不带咒力的攻击对咒灵是无效的，哪怕是使用因果线进行的切割，也不能直接将咒灵祓除。

就在你出声的下一秒，刚刚被你切成一地碎块的真人就动了起来，每一块肢体都长出了手脚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冲着虎杖的面门而去。

“啪！”

一声拍手声在这空间中响起，几乎要被真人碎块切到眼球的虎杖在这一瞬间和一粒带有咒力的石子交换了位置，真人的攻击落空了。

“诶？”

突然被换了位置的虎杖还有点懵，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了，

“是东堂！你来了啊！”

随着虎杖声音一起出现的，是扎着发髻的肌肉壮汉——东堂葵，以及跟他一起过来作为后勤的新田新。

“哟，brother，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两个肌肉大猩猩来了个愉快的击掌，笑得让人恍然觉得四周都冒出了小花。

“你们男生能不能看看氛围啊！”

是钉崎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友好交流，

“敌人都跑掉了啊喂！”

看见真人的碎块纷纷往下水道里钻，伏黑已经催动了玉犬去追，可惜被真人口中再度丢出的改造人库存给阻拦住，没能赶上。

你摇了摇头制止了他，

“现在不用追了，等等它还会再回来偷袭的。”

闻言，解决掉改造人后伏黑原本稍微轻松了一点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

“等它来的时候，我会提醒你们的。”

你把昏迷的七海建人交给了京都校的后勤，

“我们现在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做。”

“话说，我之前就想说了，”

钉崎歪着脑袋探过身子看向坐在伏黑身后的你，

“你们是从哪里搞来这么温柔漂亮还会治疗的女孩子的啊？”

伏黑惠面无表情，“你问虎杖。”

“啊这个那个，怎么说呢……”

本来表情还很正常的虎杖悠仁一下子慌乱起来了，他见到伏黑之后一直强撑着没有提起自己被宿傩占据身体杀了很多人的事情，试图假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是现在却在同级普通的问候下一下子破了功。

“……是差点被我杀死的受害者。”

粉发的少年垂着脑袋，回想起先前血腥记忆的他现在没有办法抬起头正视别人，原本开朗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宿傩出现了，杀了很多人。”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钉崎野蔷薇愣住了，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沉重的回答，转头看向伏黑，没想到连他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啊！钉崎在心里呐喊，她看看伏黑，看看虎杖，看看京都校的两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里一片沉默的死寂。

她自己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闭上了，在作为受害者的你发表言论之前，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资格出言去安慰虎杖。

“不是说好了之后要把一切都给我吗？”

你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出言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你不打算跟随原作一样让虎杖陷入救更多人的漩涡里，从本质上来说你就不是那种有牺牲精神的大好人，更何况你也不觉得两面宿傩杀人的罪过能追究到虎杖身上。

“我们之间可是立下束缚了哦。”

“诶？！”

爆发出惊呼声的是刚刚呆住的钉崎，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用来掩饰尴尬的夸张，同时大力拍着虎杖的背，差点一击把身体健壮的体育生给拍地上去，

“噫，把一切都给出去什么的，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会的嘛哈哈。”

虎杖先是露出了有点困惑的表情，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明悟，

“是的！就算是要我的性命也可以拿去！”

这样听起来好像在事情结束之后你就会拿走虎杖的性命作为之前宿傩差点杀掉你的补偿一样。

你无奈地扶额，“不会要你的性命的。”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在宿傩开了领域后还有你一个幸存者，成功救下七海，再加上和同级生还有京都校的后援成功会和，虎杖的精神状态比原作中好上了不少。

不至于像原本的命运线里那样被摧毁灵魂失去战意，那么有些事情你也可以告诉他了。

“五条先生现在已经被封印他的人带走了，我有办法找到他的具体方位，”

你话题一转，说出了对其他人堪称地震的消息，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找到一个人，他会是新的可靠助力。”

“什么？！”×3。

虎杖和他的两位同级发出一样的声音，这次就连伏黑惠也不例外。

他们原先仅仅知道五条悟虽然被封印，但是仍旧处于抵抗中，结果现在已经被带走了吗……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原本一直莫名保持沉默的东堂葵突然开口了，

“这个消息就连我们京都校也是才刚刚得到。”

“另外，还有一点，如果你只是被无辜殃及的人，会活下来是因为突然觉醒术式的缘故，又怎么会对咒术界这么熟悉的？”

果然是胆大心细的类型啊，东堂葵。

你理解他的怀疑，毕竟在这样的关键时期，涉谷同时还有不少诅咒师在到处杀人，万一己方队伍里混进来一个绝对会完蛋。

估计伏黑和钉崎也有一样的疑问，只是出于对虎杖的信任选择了相信你罢了。

原本你不多做解释主要也是为了赶时间，现在最紧急的七海建人的性命已经救下，次要问题是虎杖体内的两面宿傩是可以同步感受到外界信息这一点导致你有所顾虑。

不过现在你对于两面宿傩的处理有了一点新的想法，那么给他们解释一下也无所谓。

你转头看向一脸忐忑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的虎杖，对他安抚地笑了笑，随后抬手撩起一直半遮着左眼的刘海，那片深蓝的空洞展现在几人眼中，

“因为我可以看见——既定的命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