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将那残魄补全，就需要神识与灵力滋养，而他把身上的灵力几乎掏空输给了沈宿之，身体亏空，吐血不止，他以为这是正常反应。

只是脑海的混乱让他备受折磨。

“多谢恩公救我，你我相识，是我之幸。”

“......”

“不要发出声响！也别出来！”

“......”

脑海中时不时闪过只言片语，能被捕捉下来的，不过寥寥几句。

这令他有些疑惑，这难道是这缕魂魄中蕴含的记忆？

也没多想，他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吃了几颗补气丹，起身打开水龙头，将血迹冲洗干净后他才敢转动门把手。

刚出门，一张鹿脸就扑了上来，他赶紧接住沈宿之，却见他在自己身上左嗅嗅右嗅嗅，然后露出颇为疑惑的表情。

沈宿之用爪子扒了扒叶玄辞的衣领，叫了一声，意思是：

怎么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叶玄辞大致也能明白沈宿之的意思，摸摸他的背，安慰道：

"没有受伤，嗽了一下口，呛到了而已。”

沈宿之明显不信，方才他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叶玄辞滑到地上的声音，皱起了眉头，抱着爪子“hen!”了一声。

他现在真的很烦那历劫天雷。

“咳咳....咳咳...”叶玄辞血都到嘴边了，却强咽下去，抱着沈宿之坐回到床边，见沈宿之急得在他脖颈处一直“嘤嘤”叫，有些想笑，刚咧开嘴喉咙就一甜。

他迅速从一旁拉过垃圾桶，将血吐了进去。

沈宿之伸出爪子，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停在半空，手足无措。

“我真没事，不用担心，去了趟阴界灵魂还没适应，咳血，是正常现象。”

沈宿之将信将疑，眼神黯淡了几分，心口总堵得慌，深知自己帮不上任何忙，相反，他还是需要帮忙的那一个。

他只能看着叶玄辞盘腿调息，他就趴在叶玄辞旁边静静地守着他。

就这么过了一个小时，叶玄辞终于调整好 ，沈宿之歪着头看着他。

现在幼鹿还没有长出鹿角，全身上下都是软毛，耳朵时不时还动一下。

叶玄辞向来喜欢毛绒绒的动物，尤其是看起来干净清爽的。沈宿之不光人形的长相在他的审美点上，这原型也处处戳他萌点。

沈宿之见叶玄辞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一副想摸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跳到了叶玄辞的腿上，缓缓趴了下去。

“谢谢。”叶玄辞笑了一下，然后才敢动手去触碰那柔软的毛发。

叶玄辞休整好，又出发去了山上，沈宿之想跟着去，却被他回绝掉了。

“我就去检查一遍，然后做个法除邪祟，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不用担心。”

沈宿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看了看自己，耷拉着耳朵，也只好待在房间里。

他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添乱。

果然，没有力量是不行的，他曾经可以傲视群雄，不惧一切，但偏偏此刻，他一无所有。又恰好，遇见叶玄辞。

叶玄辞是茅山引以为傲的最具天赋的内门弟子，该拥有风光无限的未来，而他只是一只鹿灵，既不懂现代科技，又没有权势。

实是个无趣之人。

叶玄辞对待他以及所有人都很好，他总是不自觉地去观察他，他觉得叶玄辞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但总觉得自己对他的欣赏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不可否认他也许可能有暗恋人家的嫌疑，但现在他好像也没有资格去喜欢任何人。

既然是一枝绚烂的花，那就这样，让它继续开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