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内里的孩子,也渐渐对他打开了心扉。
是第六个秋天,裴清恒受命驻守边关,抵御北方氏族。
戈壁上,沙砾飞扬,天地之间只有茫茫的黄沙,令人感受到无尽的荒凉。
他一身军装,站在城墙上,目光坚定地看着边关外面,似乎在等什么人。
也不知驻足了多久,他的眸色终于动了一下,对一旁的右卫说:“景喆回来了,开城门。”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一队兵马向城门这飞奔而来,为首的是一位翩翩少年,高高束起的长发在空中飞扬,手执缰绳,马匹飞驰过得地方,卷起一阵阵沙尘。
孔景喆自请去与北方氏族进行谈判,见他神采飞扬的模样,多半是成了。
本也只是划清界限的事,北氏之前吃了裴清恒的败仗,也不敢造次。
裴清恒转身从城墙上下去,刚好能撞见归来的孔景喆,只见孔景喆跳下马,欢喜地扑到了裴清恒怀里:
“哥哥,我们可以回家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签好的停战文书,一打开,上面北氏代表画了押,裴清恒拿来看了看,笑道:
“我们景喆真厉害。”
裴清恒并不怀疑孔景喆,转身就命人将文书送回朝廷,若是顺利的话,半月之后他们就可以出发回中原了。
孔景喆也“嘿嘿”地笑着,他早已不是六年前那胆怯的小孩,在裴清恒的教导下,他成长为了一个阳光少年。
“哥哥更厉害一点。”
裴清恒已然习惯了孔景喆这个马屁精了,他轻轻用手指刮了一下孔景喆的鼻梁,笑道:
“净说些阿谀奉承的话。”
“我哪有,哥哥在我心中就是最厉害的。”孔景喆据理力争。
“哥哥从没打过败仗,一直守卫辰安,就是我心中最强大的榜样!”
“我不及哥哥万分之一,也枉哥哥对我如此上心。”
“你是我弟弟,哥哥对弟弟好,不是天经地义吗?”
“又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哦?景喆这么说,是不想哥哥对你好吗?”
孔景喆立马摇头:“不是……就是感觉亏欠的太多了,我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裴清恒歪头抵了一下孔景喆的脑袋,笑道:
“不需要你还,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
……
二人并排走上了城墙,有说有笑。
一旁的右卫勾起了嘴角,一回头,左卫也同样笑着,他说:
“我倒要看,他们还能开心几时。”
右卫别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毕竟若是被人听了墙角,可就暴露了。
拍了拍左卫的肩膀后就到了自己的岗位。
北氏人人学武,纵使吃了场败仗,也没有元气大伤,他们一直在计划反击战,这次合约也不过是他们打的一个幌子而已。
早听说辰安皇帝无能,纵使有裴清恒这等年少将军,也注定败局。
哪怕裴清恒真有能力挽狂澜,杀了不就好了吗?
况且,这正不是他们此行的任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