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房里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叶玄辞推开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一个木桌旁擦拭着一把桃木剑,他的眉全白,长得都朝两边托下来了一缕,盘着头发,身着白色道服,眼皮皱皱巴巴的,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师父。”
叶玄辞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
道源抬眸一看,“噢?”了一声,放下了桃剑走到叶玄辞跟前。
“这是谁家小朋友啊?怎么还是个白头发?白化病?快给老夫看看!”
说着就要上去把沈宿之夺下来,沈宿之立马双手紧紧缠住了玄辞的脖子,抱得紧紧的,却还是被道源扒了下来。
他一只手还拽着叶玄辞的衣领,上面的扣子被扯下了来一颗,露出了叶玄辞那精致的锁骨,他惊得立马松开了手。
就在道源要将他翻个面瞧个究竟时,叶玄辞又把他捞了回去,
“师父,他怕生,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道源“哎↗”了一声,说:“怕生才要多见人,多见见世面,就不怕了。”
叶玄辞直接转移话题道:
“红衍还在后面呢,师父不去跟他叙叙旧?”
道源侧了身子一看,孔红衍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顿时“嘿!”了出来。
“你这个臭小子!还敢回来!”
“卧槽,师兄不带你这样玩的!”
孔红衍拔腿就跑,道源回头从桌上抄起了桃木剑才追出去,连旁边的裴清恒也没仔细瞧,留下了一句:
“自己回房吧,你的房间还空着没动。”
“为师先收拾个兔崽子!”
叶玄辞轻笑了一下,叹声道:
“师父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别介意。”
“放我下来。”沈宿之终于开口。
他并不在意道源对他的冒犯,只是觉得没脸见人。
叶玄辞听话地将他放了下来,然后抬手将他方才扯开的扣子扣上,沈宿之看着,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裴清恒你在这等会吧,师父揍完小衍看见你还会把他揍一顿的,不会死,不用拦。”他朝着裴清恒礼貌一笑,然后转身牵着沈宿之出去了。
裴清恒也只是找了个凳子坐下,悠哉地观赏起了茅山建筑。
叶玄辞在茅山上的往所是一个不到四十平的小房间,里面有一个衣柜,一张小床和一张四方木桌,衣柜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柜子,上面摆的符纸,有画好了的,也有没画的,看起来古色古香的。
唯一有现代色彩的东西,只有最上面放着的那张照片。
三岁的叶玄辞脸上肉嘟嘟的,坐在母亲怀里笑得阳光,叶玄辞的母亲也是一位极为标志的美人,那双丹凤眼亮晶晶的,如同一颗闪耀着的宝石,照片的降素也无法掩盖。
叶玄辞的眉眼应是遗传她的,母亲身边站着的是一位身穿西装的男人应是玄辞的父亲,父亲脸上挂着微笑,看起来很有书卷气,那种温和中又透露着疏离的感觉跟叶玄辞如出一辙。
照片只有一张,放在最高的地方,看得出来叶玄辞曾经对照片的重视,只是现如今可能记忆也已断却,照片只是回忆,而叶玄辞已然走出了过去。
“你小时候挺可爱的。”沈宿之看见照片后,赞许道。
而沈宿之也不过是十二三岁孩童模样,鲜活在叶玄辞面前,触手可碰,叶玄辞伸手捏了一下沈宿之的脸,手感极好。
“你更可爱。”叶玄辞诚实道。
沈宿之一噎,本来还算柔和的神情冷了下来,抬眸瞪了一眼叶玄辞,但看见叶玄辞一副无辜的模样,又收回了凌厉的眼神。
罢了,也不能怪他。
殊不知他顶着这一张脸,半分威严都没有,他瞪人的神情都不痛不痒的,甚至十分可爱。
“我不可爱。”沈宿之淡淡道。
叶玄辞也看出他似乎并不喜欢被夸可爱,也没有继续说了,但是内心却化成了一片。
......
另一边,被道源逮到的孔红衍低着头,用极小的声音认错:
“师父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偷溜下山了。”
道源把桃木剑架在孔红衍的脖子上,冷哼一声道:
“呵呵,你还想有下一次?为师告诉你,走这条路,在没有较高的修为的时候就不要这么浮躁!”
“还把手机摸走了,你这个年纪,是可以沾染这些的吗?”
“你高考不考了?”
孔红衍仍然低着头:“……考……”
道源伸手拍了一下孔红衍的屁股,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