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守门士兵看着想进城的二人,拦住了他们。
“流民不得入城,你们可以去帐篷那边。”
夏忆安原本以为玄铁军所在处会收留投奔的民众,但来了却不是这般,有些失望,但也在情理之中。
“大人,我们并非流民,我们是商人,进城只是想去卖药草而已,前些日子在易国那边,但好几次都被官府夺去,便想着来投奔玄铁军。”
说着,她让沈宿之放下竹筐,把里面事先备好的药草展示给那守门兵看。
沈宿之围着麻布,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看了一眼兵,又看了看夏忆安,也没说话。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那士兵却是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
“去去去!几根野草而已,像你们这样想混进城的我见多了。”
沈宿之愣了一下,看向夏忆安,又是茫然又是疑惑,那表情像是在说:
他怎么知道的?他懂医术?
不过他是施了幻术,把野草嶂眼成药草,按理说是看不出来的。
“大人您再看看?这里面真的是药草。”夏忆安忽略沈宿之的眼神,继续道。
兵士却不耐烦道:“我说了,流民、不得入内!”
夏忆安沉默住了,刚转身欲走,身后又传来一道男音:
“怎么回事?”
她又转回身,面朝城门,马上之人,是一位少年,他身披军装,剑眉凌厉,看着好生威严,身上散发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气质,不难看出这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
沈宿之看了少年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好像自己是见过他的,但记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士兵见了来人,立马领首行礼,恭敬地道:
“将军,是流民想入城。”
少年瞥了一眼二人,然后淡淡开口:
“现今流民过多,入城会引起城中动荡,二位投诚之心我深感欣喜,但还请理解一二,不要为难我的部下。”
夏忆安有些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她也懒得再与这玄铁军说了,便道:
“沈哥,我们走。”
沈宿之一听要走,便也不想装了,他放下了围着的有些硌人的麻布,答道:
“好。”
本准备走的,那马上少年却异常惊喜地喊了一声:
“沈宿之?”
沈宿之和夏忆安同时一愣,回头看向了那少年,见他翻身下马,急步上前,夏忆安条件反射地将沈宿之挡在身后。
“我们都说走了,你还想做什么?”
她也不知这人与沈宿之是什么关系,但并不想沈宿之离他太近。
少年眼中的激动都快溢出,被夏忆安拦住,他便站在原地:
“我是易九致,两年前在青显山,你救过我的。”
他这么一说,沈宿之就想起来了,但他也没多做表示,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我记得你。”
夏忆安还是让开了路,易九致顿时像一只兴奋的小狗,摇着尾巴扑到沈宿之跟前,之前那股不怒自威感在此刻烟消云散。
“自两年分别,我时时想起您,不敢忘却您的恩情,今日终得相见,情绪有些难以自己,还请勿怪。”
沈宿之点了点头,模样颇为乖巧,他“嗯”了一声,也不知要说些什么,看向夏忆安,见她对自己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道:
“无碍,不过举手之劳,只是现在我们要走了。”
夏忆安扶额,心道:有大腿不抱,沈哥还真是纯良。
“啊?你们不进城了?”易九致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
沈宿之也不恼,而是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不是你们不让进吗?”
易九致愣了一下,而后点头道:“是,但您是我的恩人,军中早为你留有席位,若您愿意,便是玄铁军的首席军师,自然不再算流民,可以入城,军门也为你敞开。”
沈宿之突然就有了官位,懵了许久:
“啊?”
可是他并不会兵法啊。
他看向夏忆安,想询问她的意见,看她朝自己点了点头,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道:
“好,我当了!...所以现在可以入城了?”
易九致笑了笑:“你是贵客,那自然是可以的。”
说着,他向后招了招手,唤来两位与他穿着同色军装的玄铁军,吩咐道:
“带他们去年中,安置好,不可怠慢!”
接着,他又面朝沈、夏二人,拱手道:“我处理完城外事宜便会回去,还请沈兄屈尊先行。”
夏忆安与沈宿之一同回礼,而后与那两名玄铁军进了城。
易九致看着沈之的背影,见他粗布麻衣的,内心一阵心疼。
从金丝到麻衣,这两年,他定是受了许多苦,若是早点找到他便不会......
好在,如今找到了,倒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