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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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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今抹了把眼泪,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不太习惯,在人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毕竟遇到事情,想办法解决,实在没有办法,就拼尽全力硬扛住压力,言今一向如此。

但她此刻,也没办法开口叫秦璋离开,否则一说话,声音一定是哽咽的。

好在秦璋敲了一会门,见言今也不理他,应该是放弃了。

门外面没了动静,言今暗松口气,但望着空荡荡的屋内,她也难掩寂寥。

即便成亲了,撑不住的时候,依旧只是她一个人。

疲乏的低下头,言今想把情绪,尽快调整好。

却不料屋子后身的窗户,被人一脚踹坏,窗户框直接掉进了屋里。

言今一脸懵的看着秦璋,探身从窗户口里钻了进来。

“你……你在干什么。”

这大冬天的,窗户坏了,冷风呼呼的立刻往屋里灌进来。

“还我干什么?”秦璋几步就冲到了言今面前,将她不由分说的搂进了怀里。

“自己躲在屋里哭,敲门你又不给开,我能咋办,那我能站外面听你自己哭嘛,我不得儿想办法进来啊。”

看着言今脸上还挂着眼泪呢,秦璋心疼的,一口气堵在那,嗓子眼都觉得发紧。

拎起言今的袖口,秦璋仔细的,帮她把脸上的泪擦干净。

至于为啥不用他自己的袖子,秦璋的衣服是粗麻料子的,又厚又硬,他怕弄疼自家小媳妇的脸。

言今穿的厚袄子,都是他亲自进县里裁缝铺,选的又软又滑的绸缎料子做的,寻常人家这种料子用来做帕子都舍不得,在脸上来回擦也不会觉得疼。

自己的袖口,被扯着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

这本来就很奇怪,言今心情再不好,也被秦璋的举动逗得,苦笑出声了。

她算是发现了,无论什么时候,秦璋就是有本事把她逗笑。

把手放下来,言今推了他一下:“快去吃饭吧,在咱们院子了,咱俩都不在场,你叫小姑他们怎么想,太失礼了。”

秦璋没松开言今,反倒自己坐在了梳妆台前,有靠背的椅子上。

把言今一个转身,面对面的抱着坐在了他的身上。

言今虽然习武,但她从南方来,相比起村里的女子,她看起来更娇小。

秦璋又是典型北方汉子,人高马大的,所以这样抱着,言今整个人就像被裹在他怀里一样,只有一个小脑袋还露在外面。

“你放我下来。”双脚都碰不到地的言今,挣扎两下,根本借不上力挣脱开。

秦璋没松手,还把自己的外衣,全往言今身上盖去。

“媳妇你啥都好,就有一个毛病,总爱想太多。你管他们乐不乐意呢,爱吃不吃,不吃就从咱们院里出去。一个个说话不中听,都把你给整哭了,我还得去陪着他们吃饭,给他们脸了。你别乱动,窗户漏风,我这么抱着你,再拿我衣服盖着点,这样你就不会被冻到了。”

言今抬起头,看着秦璋满脸认真的,往她身上裹衣服的样子。

秦璋想闹腾她时,总是憋不住的,露出嬉皮笑脸的样子。

但此刻他的一双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心。

言今因为彼此凑得太近,而冒出来的尴尬感,也被抚平消失了。

心力交瘁的她,忍不住一点点的,将头靠在了秦璋的身上。

听着他强有力,又很平缓的心跳声,言今闭上眼睛,原来最难熬的时候,她也可以不是一个人硬撑了。

言今不再说话,秦璋也没问一句。

本来言今只是想闭目养神一会,结果竟然睡着了。

直到一声响亮的喷嚏声传来,言今的眼皮动了动,被惊醒的睁开了眼睛。

正单手捂着嘴的秦璋,瞧着言今因为才睡醒,一双眼睛水雾弥漫中,透着呆呆的感觉看向他。

秦璋的一颗心差点没融化掉,懊恼的嘟囔起来:“越怕吵到你,这破鼻子越跟着闹事,吹点凉风,还忍不住打起喷嚏来了。”

说完,他就在自己鼻子上用力的拍了一巴掌。

透过没窗户,四四方方的墙窟窿,言今瞧见外面彻底黑了,满天的星星忽闪忽闪的。

“我睡了多久?”

秦璋:“不到俩时辰,你要不再睡会。”

言今摇摇头,身子发僵,想要站起来动一动。

结果她才抬起上半身,秦璋就喊上了。

“媳妇,媳妇,你先别动,我怕摔到你。”

屋里没点灯,借着月光,言今这会彻底清醒过来了,才留意到秦璋的肩膀是抵在梳妆台上的。

他把自己整个躺着撑开,就像个床榻一样把言今放在身上睡觉。

但秦璋整个后背都是悬空的,靠着肩膀与腰,硬撑了快两个时辰,言今一动,他再难支撑的往地上滑去。

言今本来是撑着秦璋的胸/口,要起来的。

她立刻松开手,转而用掌心一推梳妆台,利落的一跃而起。

回手抓住秦璋的手臂,在他摔倒在地前,把人给扶住站稳了。

但是秦璋全身都僵了,腿使不上劲,直接跪在了地上,还是面朝着言今。

“你没事吧。”

言今被吓了一跳,赶紧搀扶他起来。

秦璋一把搂住言今的腰,头埋在她衣服里,闷声的笑了起来。

“让我缓缓,还好屋里就咱俩,太他娘的丢人了。”

言今也是哭笑不得:“你快起来,少了面窗子,一会真有人经过,还以为我多跋扈,私下里苛待你呢。”

虽然跪在地上,但秦璋心情特别好。

言今不但在他怀里能踏踏实实的睡着,这样搂着她也没被推开。

“谁没事闲的,跑咱们屋后头乱逛,而且你以为全家人咋想的,他们都巴不得你管住我呢,叫我再缓缓。”

再搂一会,他再起来。

秦璋死缠烂打,言今是真拿他没办法。

“你怎么不问问我,吃饭时怎么了。”

秦璋靠在自家小媳妇身上,惬意的闭着眼睛。

“因为不想逼你啊,你这么要强的性子都哭了,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又不是村东头那些爱扯老婆舌的妇人,我就想你别不开心,旁的事情和我有啥关系。”

但是秦璋又说道:“不过你睡着那会,我大概也猜到了,你既然是逃到这边的,必然要隐姓埋名才更安全。所以今今你名字是假的吧,你的姓不是言传身教的言,应该是严厉的严,你是严家后人,所以听不得严律宽被污蔑,你应该很崇拜这位族中长辈吧。”

秦璋这会捶着腿,也从地上站起来了。

言今叫他把烛台点上,自己坐在了梳妆台前。

“你猜对了一半,我确实改了姓氏,我也的确是严家后人。”

秦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言今:“但是严律宽不是我族中长辈,他是我爹爹。”

秦璋正在倒茶呢,想叫言今喝一口润润嗓子。

结果他一脸错愕的看向言今,杯子里的茶水都溢出来了,他手里的茶壶还往里倒茶呢。

被言今提醒了一下,秦璋才慌里慌张的,把茶壶一下摔放在了桌上。

端着茶,凑到言今近前,秦璋一脸不敢置信:

“我老丈人是严律宽,两江总督,兼任水师提督的严大将军是你爹,难怪你吃饭时那么激动,言今你这可不单单是将门虎女啊,你这身份可比郡主娘娘都要尊贵啊。”

严律宽掌管三十万水师,二十万镇南军,号称五十万总督教头。

这样响当当的当世名将,天下谁人不知,秦璋就算身处北边,也是如雷贯耳。

一想到,自己娶的竟然是严律宽之女,秦璋呼吸都急促了。

言今:“大婚当晚没有全都讲明,一来是我身份太特殊,我怕你承受不住。二来我也担心,你把我们一家三口送去朝堂领赏,这笔赏钱足够你大富大贵,这种诱惑不是谁都能抵挡得住的。”

换句话说,言今不可能将身家性命,堵在秦璋的人品上。

秦璋:“叫我缓缓,这不对劲啊,那你怎么可能……你还有咱娘,大舅哥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问出这话时,声音都放得很轻。

之前提到严律宽的时候,就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罢了。

但现在一想到,这是言今的亲生父亲,他这个老丈人是被凌迟而死的。

秦璋心里都开始不是滋味了,而且他没记错的话,言今的两个哥哥,也死得很惨烈,腰斩而亡。

“其实言朝不是我亲哥哥,他的父亲是我爹帐下一员大将,后来为我爹挡箭而死。所以兄长自小就在我严家长大,还有他的母亲与妹妹,我们相处得就像一家人。”

他们年纪都相仿,结伴长大。

直到被抄家时,从帝都来的酷吏,直接在府中见人就杀。

言朝的妹妹,被玷污后,又被一剑从后背贯穿而死。

言母与言朝的母亲,找到残破不堪的妹妹尸体时。

言朝的母亲,就把言母推走,自己抱着女儿反锁在屋内点火自焚。

临死前,大声咒骂,叫所有酷吏都以为,她才是言母,死去的妹妹是言今,顶替了言今母女的身份,事后才没人追缉她们。

把眼泪强忍回去,言今哽咽的说道:“他们不但杀活人,还要把我严家祖上的尸骨全都挖出来挫骨扬灰,我那会与言朝守在祖坟那,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腹部被一剑贯穿,好在我闭气诈死才逃过一劫。我这条命是兄长从一堆尸体里扒出来的。”

“母亲被几个府中的侍卫,一路拼死护送出来,等到我们总算汇合一处时,□□余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被抓起来,严家军的很多将领,也都被斩首示众,我给自己还有兄长改了名字,带着母亲一路往北逃了出来。”

秦璋握住她的手,一时间说什么安慰的话,都觉得好像不够用。

“那媳妇,你真名到底叫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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